在鲜卑骑兵的弯刀下,那些昔日被斩杀殆尽,连婴儿妇女都不能脱免的冤魂,在纠缠着这些人的心。
要知道,这其中甚至有自己的妻儿,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兄弟与胞泽。
那种无法言喻的痛楚,无法用语言来描述,唯有:杀!
不得不说,能做到刺史之位的人,没有简单之辈,无论丁原心中做何想,他的话却是带起了诸县联军的战意!
在这种情况下,又令传令兵说出檀石槐已死,鲜卑大军大乱的消息,更是如同压倒骆驼的最后根稻草,消除了诸县联军因为缺乏锻炼所遗留的最后丝怯意。
数日过后,当春节的声声爆竹声逐渐来临,年的末尾随沙漏就要慢慢走过之时。
丁原所统领的七千从各县中东拼西凑而出的救援军终于抵达了。
当整齐如,杀气凌然的七千军士从距离鲜卑大营不远五里外大摇大摆的通过时。说实话,真的狠狠吓了大单于方才身死的鲜卑大军跳。
随即就是无边的怨怒与杀意。还有鲜卑族的深深耻辱萦绕于心!
丁原猜对了开头,然而他却没猜对过程与结局。
本以为鲜卑人方才死了大单于,正是士气低落,无力再战之时,是跟本没有那种勇气与魄力去攻击他的七千气势惊天的援军的。
只要鲜卑军统帅稍稍有些脑子和警惕心,现在就应该商议撤军以及如何断后的问题了。
然而丁原显然没想到,西部鲜卑的大帅们,平时是不看兵书的。尤其是孙子兵法与吴子兵法。那是个什么玩意?
他们只信奉:有仇必报,有怨必复,血债血尝,不死不休!
因为他们是鲜卑,是群狼,而不是羊。
所以,场偶然却又必然的厮杀开始了。鲜卑人做好了厮杀的准备,诸县联军做好了厮杀的准备。唯独讽刺的是,力挑起军士战心的丁原,却是想着先入五原城之后再合力而战。
当鲜卑大军的五千精锐骑兵猛然间出现在视线中时,带着踏破苍穹的铁蹄冲刺向诸县联军之时。
当七千往日的杂牌县军丢掉了往日的怯懦,只剩下了无尽的战意与杀意之时。
当诸县联军中的二千骑兵怀着前所未有的决然同样迎向那仿若象征着地狱之门的铁骑洪流之中。
当剩余的五千混合弓步兵在丁原以及诸位县尉的声声指挥令中,排成个个混合兵阵迎战时。
无数的目光在此刻交接,这其中有疯狂,有杀戮,有嗜血,有狂热。然而唯独没有了怯弱与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