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苏小姐,渭城和淮南城差不多三十万百姓,五十万斤粮食看似很多,实际上只够这些人吃两天……这次实在是两座城,太大了。”小六怕苏安安不知道渭城和淮南城的人数,对准备东西有些误解。
“我知道。”苏安安眉头紧皱。
现在不是收成的时候,根本没有大量的粮食,他们也不能去大量收购粮食。
“你预估一下,朝廷能拨多少银子,能准备多少粮食?”苏安安捏了捏自己的眉心问。
“之前也发生过这种情况,不过朝廷拨一百万两银子,最后到治理灾情的使臣手里,能有五十万两就不错了……至于粮食,最多百万斤,不可能更多了。”小六说。
实在是不容乐观。
这次是皇甫煊前去,这银子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粮食就不会有更多了。
苏安安一阵阵眼晕。
一百万两银子,分到百姓手里,一人不过三五两,这还是治理灾情,和药材不花。
恐怕药材就要花去大半,还有修葺房屋,修水坝。
除去这些,恐怕百姓每人能分到一两银子,顶天了。
还有粮食,百万斤粮食,三十万人想要吃饱,也就支撑三天,就算不吃饱,够活着,也超不过十天!
那这之后呢?
一两银子,能买多少粮食?银子花完呢?过了春种的时候,百姓要怎么活?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