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保这一点上,他和他父亲伍举倒很是相像。但在作派风格上,却又很不相像。
伍举虽然也可以为了伍家的兴盛不择手段,但他却并不会来求李然日后保佑他们伍家。
因为他并不相信李然,他甚至信不过任何人。
在他看来,伍家的兴衰,只能靠他们伍家人自己去掌控。至于依靠旁人,那完全是无用的。
可伍奢就不大相同。
他乃是亲眼见识过李然的能耐的,他知道李然是如何一步步将申无宇给捧上上卿之位的。
既然当年小小的一个申无宇,李然都能够有如此的神通护他平步青云。那李然日后能不能也保住他们伍家呢?
所以,他知道,这时候的未雨绸缪乃是非常有必要的,尤其是按照现在的楚国局势来看。
“哦?这倒是奇哉?大夫难道不知在下与令堂,一直就不太对付么?”
“而且此事如今看来无风无影的……大夫莫不是在说笑?”
李然笑着如是问道。
本来就是这样的。
伍奢的这句话,乍听起来,本就有些不对劲。
可谁知伍奢闻声,毫不犹豫的摆手道:
“唉,先生这话蒙骗他人可以,又岂能诓骗得了奢?”
“先生虽与家父有些不合,但那是朝堂之争,朝堂之事又岂能与私交相提并论?”
“这些年先生在楚国,虽或多或少有些过节,但一起立过的那些功绩,却也是明明白白的。群舒之战,巢邑之战,乃至后来的朱方之战,先生与家父所立之功,可谓是惊天动地。如此至交之恩怨,又岂是三言两语能够说得清的?”
“所以奢还望先生,能看在与家父的交情上,日后若我伍家有难,还请先生护佑一二。”
言罢,伍奢躬身一揖。
常言道,虎父无犬子。
伍举这个老狐狸的儿子,自然也非同寻常。
而这几句话,也确实可谓是说到了李然心坎里去了。
他与伍举的朝堂之争乃是事实,而他之所以能在楚国扬名立万,建功立业,其背后也的确都有着伍举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