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戚知雨是器灵,陶桃是人类……
尤星越正想着,很烦恼地皱起眉。
时无宴放下冲剂,他最近在古玩店待的时间越来越长,有时候甚至会拖到十一点多才离开古玩店。
尤星越摘下眼镜,免得被热气糊满镜片,他侧过脸靠近时无宴,把声音压得又低又轻:“我在担心知雨是不是喜欢陶桃。”
呼吸轻轻扑在鬓边,尤星越刚刚洗过澡,吐息染着浅浅的香气,眉睫湿漉漉的。
时无宴指尖无意识收进手心:“所谓喜欢,与情爱有什么区别吗?”
尤星越晃着冲剂,不是太想喝:冲剂是中成药,难喝的要命。偏偏开药的沈大夫觉得他离去世不远了,给他开了好几个疗程。
尤星越有一套自己的衡量标准:“对我来说是程度不同。喜欢的程度比较轻,所以要表达浓烈的喜欢的时候,我们会说爱。”
总觉得我喜欢你比我爱你要清新许多,前者像拍校园剧,后者则是一生一世的承诺。
时无宴望着杯子里被晃出涟漪的药剂:“七情六欲,情与爱有何区别?”
“没有吧?”尤星越枕在手臂上,歪头望着时无宴笑,他没戴眼镜,视线雾蒙蒙的,“情就是爱啊。”
时无宴:“什么叫欲?”
尤星越:“欲就是贪,就是想要。”
是占有,是获取。
时无宴视线移到尤星越脸上,右手轻轻握起:“嗯。”
他想要撩开尤星越湿漉漉的额发,但他没有动。
这就是欲。
时无宴端坐在椅子上,平静地想。
尤星越依然发愁:“知雨要真是喜欢陶桃,可怎么办呢?”
时无宴疑惑:“为什么不可以喜欢?”
尤星越:“知雨是器灵,陶桃是普通人,他们在一起,岂不是要上演人与妖之恋?”
时无宴道:“陶桃是饕餮。”
尤星越:“……这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