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布下天罗地网,要她逃不开。
婚礼的事情侍女和皎皎说了。
一列穿着黑衫的侍女站在宫殿之中,手里要么捧着绣娘赶工制成的几套华服,要么捧着华彩熠熠的凤冠朱钗和耳环佩饰,还有一位侍女拿着脂粉盒和青黛,想要为皎皎试妆。
皎皎不去看这些侍女,冷声道:“衣服首饰,我通通不试。”
她撇过头去:“就和你们国君说,这婚我不结。”
侍女们纷纷跪倒在地,有一侍女道:“姑娘不试,怕是国君要惩罚我等。”
皎皎嘲讽道:“他要真的没本事到拿你们出气,那也真是孬种。有气就冲我来。”
见侍女们被她的话吓得都伏地不起,唯唯诺诺不敢应声,皎皎眉头一拧,到底是看不过去,让侍女们起身,紧接着问刚才回话的侍女:“你知不知道哪些国家的使臣到了埕陵?”
侍女还未答话,屏风外已是响起了一人的脚步声。
殷鞅不知何时到来,进入屋内。他瞥了眼侍女们手中一动未动的服饰首饰,淡淡看着坐在凳子上的皎皎:“这种问题她们当然答不出来,你要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全都到了。”
他笑得很奇怪:“让我来猜猜,你是想知道燕国使臣的情况,还是越国使臣的情况?”
皎皎不言不语。
殷鞅嘁了一声。
他懒懒道:“你收心吧,无论是越鲥还是崔二,他们都没法来埕陵。”
收心?收什么心?他怎么敢这么理直气壮地让她收心?!
自从泉衣被调走后就开始积累的怒气终于爆发,皎皎不顾在场还有其他人,眼眸如霜,问他:“殷鞅,你当真不肯让我走?”
殷鞅盯了她一会儿,移开视线:“我为什么要让你走?”
他扯了扯嘴角:“你是我花了辛苦力气找了那么多年的吉星,为了你我还答应了那个莫名其妙的三国会盟的盟约,还给越鲥五座城池——你说,我为什么要让你走?”
殷鞅道:“你走了,我多年辛苦成空,还白白给了越鲥五座城池。寻常百姓都知道不做亏本买卖,我岂会犯傻放你离开,竹篮打水一场空。”
和这人真是怎么都说不通。
皎皎内心一阵无力。
她闭了闭眼,深呼吸一口气,淡淡道:“你要让我做你的吉星,也不必非得让我成为你的王后。你我相看两相厌,你怕是不仅不会被我这所谓的吉星庇佑得延年益寿,反而不日就要被我气死或一刀捅死。”
“说的也是。”
殷鞅点头,“既然如此,你不如顺着这个方向想下去——说不定哪一日我就死了,你白得一个王后之位,到时候你要去哪里都没人拦得住你。这样其实也不错,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