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笑起来很好看,该快乐一辈子的。
正想着,忽听到门外想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崔宿白抬起头,对上了常青慌张的脸。他咽了口唾沫,嘴巴张了张,这才哑声道:“……二公子,皎皎姑娘不见了。”
常青说:“院子里的侍卫奴仆全被人打晕,没人知道皎皎姑娘去了哪里。”
多日来不好的预感成了真,崔宿白猛地起身,面色发白。
把信放在桌上,他大步向院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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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皎是被一阵低低的咳嗽声惊醒的。意识半醒间,她隐约记得自己听到有人敲门,说二公子来带她走。
她开了门,却被人一个手刀劈在颈边,眼前很快一片黑色。
……她晕倒了?
意识到这一点,皎皎挣扎着睁开眼睛。
耳边是马夫不时的驾马吁声和车轱辘在平地上转动向前的声音,皎皎勉强睁开眼睛,双手撑着身下的坐垫,扶着隐隐作痛的脖颈起身。
又是两声压抑的咳嗽声,皎皎循着声音看去,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又深恶痛绝的男人。
是一个陌生又熟悉的殷鞅。
注意到皎皎醒来,穿着黑色衣衫的男人握拳重重地咳嗽两声,这才舒展了拧紧的眉头,慢悠悠地朝皎皎看来。
比几年前沉稳、却也比几年前病弱的殷鞅对皎皎露出笑:“三百金,好久不见,你混得越来越出息了啊。”
殷鞅怎么会在这里?她又怎么会出现在殷鞅的马车上?
多年前拜这人所赐的一次次与死亡擦肩而过的经历涌上脑海,明明肩膀的伤口好全,但此刻竟也在这人的注视下产生了几分神经性的疼痛。
皎皎冷冷看他:“……你要带我去哪里?”
竟然连名字都不愿意喊一声么。
殷鞅啧了一声,但瞧着她这张比几年前更加素白漂亮的脸蛋,还是没忍住唇边溢出笑。
他扬眉,单手支着下巴看她,笑里满是桀骜不驯:“多年前要带你去埕陵,现在当然也是要带你去那里。”
嗤笑一声,想起祈水郡中可能有的躁乱与异动,殷鞅唇角微扬:“越人当年谈和时摆我一道,现在我来摆他们一道,也算是扯平了。”
在皎皎难看的神情中,他深深注视皎皎,笑:“越人不值得我五座城池,你却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