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时此刻,看到皎皎的笑,她还是不由怔住。
这一刻,灵鹿忽然明白为什么窈娘说皎皎长开一定会名动长颍了。
她一日比一日好看,那种好看不仅仅是皮相的好看,还能追溯到更深层次的地步。
譬如此刻灵鹿站在窗边,看着皎皎一手提着裙摆,一手去扶头上的帷帽,大步向着夜色中奔跑而去,桃色的衣衫在夜色中盛放。
灵鹿看得久了,觉得她飘扬的裙角也很好看。
她愣愣想,皎皎有一种很生机的美。像是一颗芽,也许会被土壤掩埋,但只要破土而出,便是一种勃发向上的姿态。
长颍的美表面是绚烂的,底子里却烂了。
皎皎却不一样,她可以被摧折,但根永远在。
皎皎一直在奔跑。
去见越鲥。去看看他好不好。
她中途停了一回,捡起了不知被谁扔在路边的一丛花。
是几枝腊梅。
能被扔在路边的,当然不会是什么好花。
花朵蔫蔫的,有些被人践踏过,树枝弯折,花也被踩得只剩下几片花瓣。
皎皎认真地从中挑拣出仅剩的两三枝还能看得过眼的腊梅,握在手里。
一路上她又捡了几枝同样被遗弃在路边的梅花,等到了湖附近的时候,手中的梅花竟然也握了有十几枝。
衰败的梅花也有花香。
花香淡,但不是闻不到。
湖边都是人,但幸好今日越彰没来。
皎皎一手扶着帷帽,一手握着手里的梅花,向前挤去。人群密集,她得使出很大的力气才能往前走两步。
终于走到石桥上,来到了拱桥上。
皎皎隔着白纱,去看画舫上的越鲥。现在他的双手双脚没有被绑在椅子上,可他没了束缚,却比以前更安静,只是坐着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