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家啊。”祝晴绮道,“你瞧,自己的宅子,自己看着顺眼、能一起过日子的人,这不是家是什么?我们一天天都过得挺好的,积蓄花上一千年也花不完,我才懒得招惹男人。”
那时候,正是秦菀想有个“家”的时候,祝晴绮的话让她瞠目结舌。于是她直到最后也不大明白祝晴绮的那个活法,但她知道了,祝晴绮原是不想讨好男人的。
她原本以为祝晴绮和她一样,将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时也会沉醉其中。
所以她当下所言一语道破了祝晴绮最深的心思,趁着祝晴绮错愕,她悠悠又道:“我自觉会和姐姐投缘,姐姐不妨跟我走。这几年姑且先留在秦府,待我出嫁,就把姐姐一起带去夫家,然后还姐姐自由身,再给姐姐一笔钱,让姐姐去江南置个院子,好不好?”
“……”祝晴绮听得都傻了。
她说得天花乱坠,好当然是好,但是——
“为何这样帮我?”她神情复杂地打量秦菀,“我不信什么天上掉馅饼的事。”
秦菀歪头:“那馅饼掉下来了,你接不接?”
祝晴绮说:“怕烫,不接。”
踱至几步外的唐榆闻言扑哧笑了声,淡声劝道:“我若是姑娘,就接了。”
祝晴绮皱眉,目光从面前的“怪人”身上移开,看向这另一个“怪人”。
唐榆悠然道:“秦姑娘出身显赫又性子洒脱,许多事想做便做了,于她而言没有瞻前顾后的必要而已,姑娘不必如此提防。再者,若论起好坏……”他顿了顿,“别的不说,只说姑娘身在教坊,若来日得罪了宫里的哪位贵人,打死也不过一句话的事;而若去了秦府,秦家家风严谨满朝皆知,单凭轻易不准打杀奴仆这一条,就比宫中强得多。”
“我若怕死,就不会说我想要荣华富贵了。”祝晴绮不慌不忙地驳道,“富贵险中求。我宁可锦衣玉食地活三五年,也不想粗茶淡饭地过一辈子。”
这话说来,可见她没信秦菀会平白给她钱的说法。
秦菀认真点头:“有道理。如今是我开口要姐姐跟我走,便该是我拿出点诚意来。”
说完她一拉唐榆,就往外去,口中定定道:“那姐姐先忙吧,莫要误了宫宴的差事。过几日我自会着人备好见面礼去请姐姐,姐姐见了东西再说!”
“……”祝晴绮又傻了。
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啊?
这位秦家小姐怎么就盯上她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