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总这样不管不顾的。”她呢喃着埋怨,拿起剪刀剪了一截白绢,仔仔细细地覆上药膏,伸手就要帮他包扎。
唐榆下意识地一避:“我自己来吧。”
秦菀立时瞪他,他当即就不敢再躲了。
秦菀轻手轻脚地给他包扎,生怕弄疼了他,可十指连心,她放得再轻余光还是看见他眉心跳了一次又一次。
可他一声都没吭。她忽而想起很多年前她刚进宫的时候,他被明贵人寻衅赏了一顿板子,也是硬生生忍着一声都不吭。
怎么就这么能忍。
她抬眸看了看他:“疼的话就说。”
“不疼。”唐榆矢口否认,甚至还扯起嘴角笑了一下。
秦菀的视线扫过他额上的冷汗,薄唇一抿,语气终于撑不住地缓和了下去:“这么晚了,找我什么事?”
问这话的时候,她正好刚帮他包好伤得最轻的无名指。唐榆如梦初醒般“哦”了一声,趁她去剪下一段白绢,伸手就将左手往右手的衣袖里摸。
秦菀想拦都没来得及,只听他深吸了口凉气,额上的冷汗也冒得更厉害了一阵,他屏息缓了缓,从袖中取出一方狭长的木匣。
他想将木匣放到旁边的榻桌上,虽然只数寸之遥,受了伤的食指却疼得打颤。
直至放下的一瞬,他长舒了口气。
“这是什么?”秦菀疑惑不解,又怕他再乱动,赶忙上手帮他继续包扎。
唐榆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她的神情,轻道:“我傍晚去东市的首饰铺,给你挑了个珠花。”
秦菀一愣:“买这个做什么?”
唐榆缓了口气:“我究竟何处惹你不高兴了?”
秦菀眼底一颤,忽而局促,目光闪烁。
唐榆变得愈发小心,摒着气探究道:“我做错了什么,你直接告诉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