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身上除了橘子的味道,还有其他香气。
他辨别不出这股味道的来源,只是当青年凑近他的耳边轻声细语时,他隐约闻见了这股味道。
像是高山上的雪,还未融化,掺杂着淡淡的、花朵的芬芳。在这样的凛冽寒冬又怎么会有花盛放呢?可那股味道却还是真切地笼罩住了他。
淡淡的,让他想起初春时枝头刚生出的花骨朵,只有婴儿拳头大小的花苞,从根茎到花瓣,再到被紧紧包裹住的花蕊都是娇嫩的。
青年像是生怕被什么东西发现,说话时离他近极了。
他唇齿间呼出的热气完全喷洒在了霍赢运耳廓上,温热、潮湿,像是绵的,又是柔的。这种感觉他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心脏的跳动不自觉便加快了,胸口被填得满满当当,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升腾起来。
然而这股感觉在青年撤离时也跟着撤了个彻底。
“……它是什么?”霍赢运同样用气音询问。
青年的手还捂着他的嘴,他说话时的热气全洒在了对方手心。江昭不太舒服地收回手,示意他伸出手,葱白似的支架落在他宽厚温热的掌心上,怕他看不懂,还特意降慢了写字的速度。
——‘鬼。’
霍赢运某种闪过一丝暗光,目光细细描摹着青年布满紧张却不减风情的眉眼,最终落到了那扇门板上。
他能感受到门外那只鬼的磁场。
真是稀奇,竟然有鬼敢来找他。
还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江昭抬头看过来的前一秒,他无比自然地收回了视线,扮演一个宿醉刚醒不久的茫然酒鬼,面上浮出疑惑。
“怎么会?”
江昭瞪圆了眼睛,像是不太高兴他的怀疑,一双被泪浸透的眸子显得格外鲜亮。尽管他极力摆出了凶狠的模样,霍赢运也只能从他面上读出三个字:纸老虎。
一只张牙舞爪、实际上连牙都没有的纸老虎。
“随你,你爱信不信。”他顿了顿,警惕道:“不管你信不信,不准在我的房子里发出声音,也不准开门。”
话罢,他俯身抱起了地上的黑猫。
霍赢运舌尖顶了顶上颚,几乎要控制不住笑出声来。
多少年没有人敢这么对他说话了?——而他却升不出一点方案和排斥的情绪。
他只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