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沉的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身体便下意识为他点了下头,答应了他。
等他反应过来后,皱着眉想要反悔,不等他开口,泪眼朦胧的江昭便察觉到了他想干嘛,委屈道:“我难受。”
符沉忙问:“哪里疼?是心脏吗?还是喉咙?”
“哪里都疼。”江昭垂头,眼泪顺着眼角无声坠落,模样比之前更加可怜。
一旁不敢吭声的应野紧紧盯着符沉握住他手腕的手,眼里的嫉妒和不甘几乎要溢出来了。
符沉只不过是运气好,恰好是这个特定位置上的人。
要是换成他,江昭的反应一定也会是不允许的。
应野攥紧手,用力闭上眼,饶是如此,他也不得不承认,符沉的运气真的很好,偏偏让江昭发现了事实,还找到了他在哪儿。
某些时候,江昭经常会表现出和他本人不符的聪明。
这种聪明劲儿像是一种本能的直觉,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
怪只怪他来晚了。
他不止晚了几天。
他晚了整整十六年。
应野心口火烧似的疼,再睁眼时,他的目光止不住落在江昭身上,恨不得亲自上阵掰开符沉的手。
符沉慌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过了好一会儿才发现他攥着的那只手是江昭扎针的手,急急忙忙把手松开了,瞥见手背上鲜红的伤痕时,他的眼睛有些红。
“对不起……”
“我不喜欢听你说对不起,符沉。”江昭斩钉截铁地打断了他的话。
青年分明哭得像个粉面团子,浑身上下都透着好欺负的柔软,声音也是绵软的,但语气却格外坚定,一点也不好欺负。
符沉愣了愣,无意对视上他的双眼,想说的话在舌尖滚了一圈,最后又被他咽进肚子里。
江昭盯着他看了半晌,转头看向应野。
“你把他带回去吧,我暂时不想看见你们。”
在场两个大男人,却无人敢反驳江昭这么个瘦弱青年的话。
“人蛊一旦炼制成功,便无法恢复,他永远都会是人蛊。”应野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提醒道。
“炼制他的人已经被遣返回家乡了,我带人蛊回去,最多只能解开他和你还有种蛊人之间的联系。族有族规,我们没办法处置人蛊,到那时候,他的命运掌握会在他自己手里。”
应野道:“一旦联系解开,他的心脏便不能为你所用,没有这颗心,你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