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偏偏在那段时间多了一道必用的药膳。
回忆起味道古怪的药膳,江昭喉头忽的涌出一股腥味,让他想吐极了。
他盯着面前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的符沉,想也不想便伸手抓住对方的衣服,猛地一掀——
腹部没有伤口,后背只有鞭子留下的伤痕,肩膀也没有,手臂……
待看到手臂时,江昭动作一顿。
他抓住的这条手臂上满是纵横交错的刀疤,从结出的痂便能窥出几分伤口刚留下时究竟有多深。
江昭的手下意识一抖,有些不敢去掀另一边的袖子。
符沉想要阻拦他,但他根本不敢碰面前哭得一抽一抽的青年。
青年手抖了半晌,闭了闭眼,动作极慢地卷起了他另一只手的袖子,露出了这条手臂下同样纵横交错的伤痕,还有上头包扎着的纱布。
雪白的纱布上晕开了一团明显的深红。
这抹亮色狠狠地刺了下江昭的眼,他才刚止住没多久的泪又开始哗啦啦往下流,哭得比之前还要用力,连脖颈都泛起微微的淡红。
符沉慌了,忙把袖子放下来,伸出去的手想为江昭擦泪,犹豫了几秒,在即将触到那雪白的肌肤时,他收回了手。
“不疼的,其实一点也不疼,这点疼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小昭别哭,别为我担心。”
关心则乱,他根本没意识到他刚刚说了什么。
听见的这话的江昭反而哭得更凶了。
符沉在虫窟里呆的这十几年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他早就体会过了万虫噬心的痛苦,也早就体会过了毒性在体内和免疫系统对抗的感觉,才会觉得这样的痛苦不过是小儿科。
江昭眼前的一切已经很模糊了,苍白如纸的唇瓣不停哆嗦,想起他曾无数次捏着鼻子吃进去的东西是什么做成的,他胃部便搅成了一团,翻滚着,让他几欲作呕。
他推开了符沉,控制不住地干呕了几下。
他吃的那些药膳……里头都掺了符沉的血。
难怪,最开始那阵,他总是能在符沉身上闻见若有似无的血腥味,他无意间提过一次后,便从未闻到过了。
那些血腥味不是鞭伤,是手臂上的伤口。
他第二次提出看符沉伤口时,对方没有把衣服全部脱下来,而是挂在臂弯里让他看,只是不想让他看见满是疤痕的手臂。
……符沉到底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