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沉。”
“我心口疼。”
短短两句话,室内的另外两个男人都变了面色,匆忙朝他走来。
应野离得近,两三步便到了他面前,捉住他的手低头去看,眼中满是心疼。
江昭却挣脱了他,近乎于是生气地瞪了他一眼,“我不要你。应野,我最讨厌别人骗我,你明明知道符沉是活体移植,但却不告诉我。”
“……”
应野僵在原地,半句解释的话也说不出来。
江昭看向了后来的符沉,泪珠成串滑落,视野时而模糊时而清晰,他看着一脸慌张的符沉,双肩颤抖了下,态度近乎平静地开口。
“符沉,我手出血了,是我自己拔的针头,我出来的时候还摔了两次,一次摔到了脚,一次摔到了尾椎骨。”
他的声音有些轻,其中的哭腔却是格外明显的。
“——我好疼啊,符沉。”
符沉慌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下意识拉住他的手,想看他手背的针眼,急得笨手笨脚,忍不住伸手抱住了他。
“抱歉,我……我不是故意不陪在你身边的,对不起,让你摔了。”
他笨拙道:“伤口还疼吗?我应该多派点人在你身边看着你的,实在很抱——”
“符沉。”他怀里哭得肩膀都在颤抖的青年打断了他的话。
“我从很早以前就知道别人的错误不该是我来负责。针是我自己拔的,尾椎骨和脚也是我自己摔的,跟你没关系,你为什么要说抱歉?”
江昭的声音犹带哭腔,但吐字确实格外清晰、一字一顿的。
符沉一下便愣住了,下意识低头去看怀中人。
江昭面上满是泪痕,但那双眼却如拨云见雾般,骤然打开了他的视野。
——一片明朗。
“别人的错,不该你来道歉。”
“别人的命,也不该让你来担。”
“符沉,我最讨厌别人骗我,不管他的出发点是什么。”
符沉眼中有着震颤,眼底罕见地出现了被戳穿后的心虚,像是慌张,又像是害怕,大约十几秒后,他压低了声音问道:“你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