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不喜欢。
江昭抽了下鼻子,强迫自己开始思考。
既然要做活体移植,符沉到时候一定会出现在手术室里,他不会离医院太远,这样的话手术时间会往后延迟。
很有可能,符沉此时此刻,便坐在这个医院的某个角落,安静地等着时间一点点逝去。
——安静地等着死亡降临。
江昭双眼微亮,努力控制住发抖的手,擦干眼泪,朝还未挂断电话的助理道:“如果符沉联系你,你就跟他说……”
他一顿,而后放轻了声音。
“你就说我心口疼,没有人陪着我。”
挂断电话后,他余光瞥到一头雾水的秘书,想到对方有可能是知情者,忙问:“符沉在哪里?”
秘书面上满是疑惑,“抱歉,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江昭感觉他不像是撒谎,有些懊恼地瞪了他一眼,“你不是江飞秉的秘书吗?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秘书面色微红地低头,不知是羞还是气,“小少爷,我平时不常跟在江总身边,跟着他们的是小周。”
他话还没说完,面前的江昭便穿上毛绒拖鞋径直朝外走去。
江昭要去找人。
手术室也在这栋楼,符沉多半也在手术室的那层楼里,既然不知道对方的准确位置,那他便一间房一间房地找过去。
总之,他不会要符沉的心脏。
如果易舷安的死是发生在他穿进来后,他也一定会阻止对方。
拿别人的命来换自己的命,这算什么?
这样活下去根本就不算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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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宽敞的办公室内。
靠窗的男人身着一件灰色的呢子大衣,他生得有几分文弱气,像个文质彬彬的书生,又像个传统的老绅士,眉眼间没有一丝躁色,反而溢满了平静与温柔。
他沐浴在灿烂的日光下。
沙发上还坐着一个人,身着白大褂,从白大褂底下延伸出的双腿修长笔直,一条长腿叠着另一条长腿,双手交握置于腹部,面色冷厉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