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祖仙闭上眼睛,认命般的道:
“那是我咬破了自己的舌头流出来的……”
这件事想瞒也是瞒不下去了。
因为若是继续瞒下去的话,她就必须要进宫去抓繁冰儿了。
而宫里又是什么地方?
那是他们能随意进出、带人离开的地方吗?
要是闹到那个地步。
她的爹娘,可就不仅仅是受今日的这点小伤了……
她总不能为了一个谎言,而将蒲家全家的性命都搭上吧?
蒲祖仙可不是个傻子。
所以,万般无奈之下,只能自揭老底。
她‘噗通’一下跪了下来,美目含泪的抬头,仰望着蒲英岳道:
“爹,女儿也是迫不得已啊!”
她捂着自己的心口,更咽着道:
“自从得知我身上原来还有着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心疾之后。
女儿日日夜夜,都活在了死亡的阴影与恐惧之中!
爹不知道,那是怎样一种绝望的感觉!
每一次从噩梦中醒来,我甚至都觉得庆幸!
庆幸自己还活着!没有像噩梦里那样、口唇发紫、浑身抽搐的死去!
所以,我觉得我没法再等了。
看着姐姐一天天过的越来越好,而我却一天天的更加接近死亡……
我承认,我怕死!我怕离开爹和娘!
所以,才求娘和我一起演了这出戏!
如果爹想要罚的话,就罚我一个人好了,千万不要怪娘!
都是女儿的错!女儿该死!女儿不应该欺骗爹爹!”
蒲祖仙向来最会演这种装可怜的戏码。
明明是她做错了,却往往说的好像都是别人逼迫她的一样。
到头来,她反倒成了那个可怜人,得到了不该得到的别人的宽容与怜惜。
不过——
已经看了她演了无数次这种戏码的蒲英岳,对此,却不怎么感冒了。
因为这一次,不一样。
这一次,因为蒲祖仙的欺瞒,害的蒲英岳自己也险些丢了脑袋。
要不是真的误以为这个女儿马上就要死了,他会去冒险强行留下繁冰儿吗?
会因为着急,而口不择言吗?
他不会。
因为时间充裕的话,蒲英岳是更喜欢精打细算、慢慢筹谋的。
可是!
就因为蒲祖仙的一出虚假的吐血大戏,让他乱了分寸,丢了理智!
甚至为此而丧失了一个得力手下——影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