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盛晏青在大殿之上说的话,完全不给相府面子,都怪她没本事。
贺茹兰知道,父亲肯定是要责怪的。
她喝酒能躲一时,躲不了一世,连佑王都看出来了,又怎瞒得过别人。
“哼!”贺相国脸色很严肃,只是扫了贺茹兰一眼,也不做别的应答。
这气氛持续到家。
两人都没有交谈过一句。
贺相国是不说话,心里头思绪万千。
贺茹兰是不敢说,一直提心吊胆,等着挨骂,等着被休,被安排。
她能为自己争取的,已经都试过了,根本就不是盛晏青的对手。
可父亲这儿,肯定还有别的法子。
相府的马车一停稳,贺相国便下车进府,她紧随其后,跟到了书房前。
“跪下!”他突然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兀自进了书房,还把门给关了。
贺茹兰被这一声吓得,心里一咯噔,直接就地跪了,啥也不敢问。
此时已过亥正,她就独自一人,跪在院子里,跪在父亲书房门口。
京城的冬天虽不下雪,可夜深了也冷。
贺茹兰跪着跪着,酒气都被风吹散了大半,眼皮却直打架,跪都跪不直了。
所以她也没有发现,身后正有人悄悄靠近,像毒蛇一般盯着自己。
突然的哗啦声,伴随着凉意,贺茹兰措手不及,困意全数被吓没了。
是贺如雪在背后,猛地一桶水泼过去,把她浇得浑身湿透。
除了一开始‘啊’了一声,后面骂人的话,贺茹兰全都没说出口。
因为这里是父亲的书房,她正在罚跪。
贺如雪是赶着来落井下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