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了一会,抱膝坐在河边,任由思绪游走。如此发了一会儿獃,才终于转头问道:“你们怎么会来这里?”
若雨和小綪本来正自东拉西扯,听了他这问话,一齐回过头来,若雨忙道:“我们……我们……”虽是想要回答,却是不知该说些甚么。
小綪笑道:“我跟姊姊出来走走,碰巧见到你倒在路边,若雨姊姊良心好,说要送你给你师父医治。”说完向若雨眨了眨眼睛。
文之隐瞧她顽皮神色,知她撒谎,但也无意点破,便道:“如二位所见,我现下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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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这便请回罢。”
若雨忙道:“可是你的额头……”后半句那“明明烧得那么烫”还未及出口,便被文之隐打断道:“就说我没甚么了,不过是太累在路上睡着而已。”他只道自己是在路上昏倒被若雨发现,却不曾知晓是另有他人救了自己,否则他满身泥泞的倒在沼泽边,无论如何也不能是不小心睡着。
若雨听他一味拒绝自己,道:“好罢!那你还是会回去找师父么?”
她问这话,实是要文之隐定下承诺,以免他一会没人看见又丧了求生之念。
文之隐的用意被她看破,脸上一红,佯作不悦道:“那又干你甚么事?”他们身处在暗夜之中,他那微微脸红却是没被瞧见,若雨只道他是真的生气,急道:“你的伤势是由我爹爹引起的,如果你就因此丧命,那跟我爹爹杀人有甚么两样?我怎么能不管?”这件事本来只有他二人知道,这时情急之下给若雨抖了出来,一旁的小綪不禁张大了嘴,叫道:“姊……姊姊,是……是你爹爹?”
文之隐佯怒道:“谁让你讲出去了?我现下健康的很,你也好,你爹也好,没有人必须承担我的死活!”
若雨见他突然动怒,大吃一惊,怔了半晌,才终于轻声道:“不如这样,就当我想去看看你师父,带我去,好么?”
文之隐道:“你又不是我师门中人,凭甚么见我师父?”嘴上虽是拒绝,但听得若雨如此为自己着想,口气也不禁软了。
若雨听出他口气已无怒意,心中一喜,微笑道:“我现下拜你为师,我便有权见你师父了罢。”
文之隐万料不到她竟这么说,不知她这话是真是假,反倒手忙脚乱了起来,忙道:“我怎么能作你师父?别开玩笑了!”顿了一顿,又道:“既然你这么想看,便去罢。”他口气虽仍是冷淡,但若雨想他素来如此,知他确是同意了自己和小綪同行,放下了心中大石,喜道:“这便好了!”文之隐怔了一怔,仰头望着天上星辰,低声道:“只是我有没有办法带路到底……就要交给老天决定了……”
若雨柔声道:“你说过的事可不能反悔,无论如何都要到那里去。”文之隐心神激荡,再也忍耐不住,一口鲜血登时从口中喷出。
若雨大骇,道:“你没事罢?”文之隐强自撑了这许多时候与她争辩,说话时又忽冷忽怒忽忧忽喜,心神早已承受不住,这时也再难说出话来,只微微笑,摇了摇手。
小綪心道:“这样还好意思说自己没事。”走上前去,悄声对若雨道:“你确定他脑袋没有问题?”
若雨哪有心思理她的玩笑话,说道:“我们走罢,现在就出发。”
小綪奇道:“那这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