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导的到来,无疑是给王允之找到主心骨了。
“伯父,大郎方才开宴,不知怎么了,突然呕血了,至今昏迷不醒,而且...”
“而且什么?”
在众多宾客面前,王导的表现很是镇定。
“而且大郎的呼吸...已经是渐渐微弱下去了,快感受不到了。”
其实王允之还是往好处说的。
王悦的气息,几乎可以说是完全消失了。
什么?
王导在心中惊呼,他藏在袖口中的手紧紧握拳,那指甲插入手掌中,已经是溢出血来了。
“呼~”、
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对着王允之吩咐道:“将宾客带到客房中去,好生安顿下来,此事暂且不要声张,另外,将建康的医者都唤过来。。”
莫名其妙的吐血,可能是旧病复发,但也未尝没有被人下药谋害的可能性。
是故今日游宴中的宾客,都得先控制起来。
待宾客都离开之后,王导才缓缓上前看着面色惨白,躺在桌塌上的王悦。
王悦眉头紧皱,呼吸几乎停止,胸口也未见起伏,王导将手放在王悦人中的位置上。
不见呼吸声。
他的面色逐渐狰狞,他将王悦的手拿起来,亲自给他把脉。
几乎没有脉象,或者说,这脉象,跟一个死人没有任何区别。
不!
王导眼眶通红,浑身颤抖起来,极度的抑制自己的哭声。
可怜天下父母心,舐犊情深,莫过于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