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坚壁清野,城外到处弥漫着大火卷起的浓烟,刚刚过去的几天,光带不走的苜蓿就烧掉了上百万捆。葡萄园更是有一片烧一片,宁可化为灰尽也不能留下被吐蕃砍去当柴火。
就在他盘算着麻扎塔塔的前锋到了哪儿的时候,一个守捉郎飞快地爬上城楼,呈上一封公文。
他打开仔仔细细看了看,回头道:“知道了,回去吧”
“诺。”
守捉郎刚下城楼,一个本不应该出现在这儿的中年文士走到他身边,担心地问:“侍御,是不是三郎的消息。”
“是徐浩然派人送来的,说耀建达漫两州该撤的人都撤了,白沙城外的那些村庄也都准备妥当。”
“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说起来容易,做起来这损失不知凡几啊。”
“只要能重创麻扎部,就是把叶勒夷为平地也值!”
韩士枚把公文叠好塞进怀里, 转身看向已是安西四镇节度巡官的崔瀚,想想又冷冷地说:“麻扎塔塔倾巢而出,老窝空虚,三郎一定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只是不知道能不能说动那雪部一起去攻。”
作为前叶勒镇仓曹参军兼叶勒城主,崔瀚早知道安大将军和眼前这位曾谋划过冬天跟麻扎部吐蕃开战,甚至让他估算过算上转运大概要耗费多少粮草。
只是没想到这一战来得这么快,更没想到这仗会打这么大,堪称开战就是决战。
他沉默了片刻,苦着脸问:“侍御,你就不担心三郎?”
“担心又有何用,他现在已是叶勒大都督府长史,我能照看他一时,难不成还能照应他一辈子?”
“是啊,孩子终究是要长大的。”
“这一仗也是,晚打不如早打。不把麻扎部打服贴了,别说三郎这个长史不得安生,连安使君都会夜不能寐。”
“这倒是。”
正说着,两个马兵疾驰而来,举着一面腰牌冲进了瓮城。
二人刚走到城墙边往下看,就见李有为等亲卫连拖带拽地把两个马兵扶了上来。
“王将军有消息了,长史有消息了!”
“知道了。”
李有为刚递上一封书信,被搀扶上来的马兵就急切地说:“禀侍御,麻扎部兵分两路,一路去攻王将军,一路直奔叶勒城来。”
“去攻王将军的那一路有多少兵?”
“有七八千。”
“来攻叶勒城的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