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佩兰见劝不动她,重重地叹了口气。
她这个女儿呀,虽然性格温柔,却相当有主心骨。
一旦决定了,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不知怎么的,苏佩兰突然有点心疼顾北弦。
她站起来,走到窗口,拉开窗帘,朝下看了看。
夜色里,顾北弦站在楼下抽烟。
烟含在嘴里,连火都忘了点。
好半天,他才想起,没点烟。
从裤兜里掏出打火机,扣开,打着火,刚要点,被风一吹,又灭了。
接二连三,点了三次,才点着。
他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烟圈,望着远方。
今晚的夜色那么黑,黑得像墨,万家灯火都照不亮。
明明是初夏,却冷得像冬天。
风很大,呜呜地刮着,仿佛在试图撕裂什么。
不远处,忽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一个男人迈着一双长腿,急匆匆地朝他大步走过来。
顾北弦偏头,去看。
四目相对。
男人是顾谨尧。
他眼睛布满血丝,嘴唇干得起皮,下巴上的胡渣都长出来了,风尘仆仆,踏着夜色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