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万说道：“紫冥这边是这样的，靠近北戎那边要好些，不过仍是隔了一条乌河，进出不便，必须通过河上摆渡。”
商川猛然间坐了起来，他说道：“来，一鼓作气，天黑之前一定要进城。”
姬万坐在地上看了他一会儿，对他招招手，“你过来。”
商川有些奇怪，靠近了姬万问道：“怎么？”
“你的脸。”姬万指着他，“脏。”
商川没有去抹掉脸上的泥，只叹口气道：“我这是辛苦奔波，劳累成这样的。”
姬万从地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说道：“你在外面多奔波几年，风吹日晒也就渐渐粗糙了。”
商川想了想，默默又用布挡住了脸。
他们到达乌河岸边已经是半天以后，沿着乌河上游往西走，走了不远便见到紫冥与北戎的界碑，再继续走了不到半个时辰，便见到了河边的渡船。
摆渡的船夫是个高壮的男人，他打量他们三人一会儿，道：“过河么？三个人一两银子。”
商川闻言一愣，正要说不如去抢劫，就见到身边姬万已经掏了一两银子
出来给船夫，道：“劳烦了。”
船夫接下银子，从鼻腔里发出一声笑声，“上船吧。”
摆渡船上只有他们三个客人，商川与姬万看起来都不怎么惹眼，倒是姬千总少不了引人注意，那船夫一边摇船过河，一边问姬千道：“你们几个
从哪儿来的？”
姬千自然不能回答他。
姬万说道：“紫冥。”
“来这里做什么？”船夫又问。
这回商川开口说道：“投奔亲人。”
船夫点了点头，没说什么了。
等到过了河，三个人起身准备要下船时，那船夫忽然用手里的船桨压在姬万放在身边的包裹上，说道：“人可以走，这个留下。”
方才姬万就是从包裹里掏银子的，而且掏得爽快，这船夫便认定了他们身上还有不少银子。
姬千沉下脸来看着他。
那船夫嬉皮笑脸地蹲在船头，倒也丝毫不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