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绡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光怪陆离, 很久才走到头。
再醒来时她已经躺在自己房间，一转头就看到陆时见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他身上穿着R的黑色制服, 脸上的胡渣没来得及剔, 原本少年气的五官多了几分沧桑的成熟感。
他笑着看她：“醒了。”
程绡愣愣的, 有点辨不清现实还是梦境。
他俯下身, 离她越来越近，程绡太久没和他接触，心砰砰直跳, 正在她以为他要吻她时, 陆时见却停了下来。
他笑吟吟地看着她：“现在看清了吗？是不是真的？”
程绡：“……”
一醒来就被调戏。
她清了清嗓子严肃起来，刚要问他什么, 陆时见低下了头, 这一次是真正吻在她的唇上。
一开始仅仅是浅尝辄止, 而后却越来越用力。程绡整个被他揽在怀里, 衣服微微被提起露了腰，贴在他袖口的金属纽扣上，冰冷冰冷，与他炙热的体温正好相反。
他没说, 程绡却知道, 他在用这样的方式表达他的情绪。
……他在害怕失去她。
他扶着她的肩膀将她压在床上，唇齿间深入, 攻城略地一样, 紧紧压迫着她, 令她险些呼吸不上来，将要溺死在这样无处可去的占有欲中。
陆时见从来没有这样过。他几近粗暴地拥着她，像是通过这样的手段才能确信她的存在。
失而复得的心情，大抵如此。
尽管她理解他的心情，但身体还是下意识感到恐惧与抗拒。她闭上眼，尽量让自己放松下来。程绡在这种时候大多是被动着承受，这一次却不想重蹈覆辙，虽然动作有些许的羞涩笨拙，却也是在努力地想要回应他。
毕竟差一点，她也以为自己回不来了。
门口响起了象征性的敲门，还没等人应，“啪嗒”一声，门开了。
“老大，绡绡的数据报告我替你拿回……来了。”
周问看清眼前的画面，脑子转不过弯，呐呐说了句“打扰了”就转身离开，走前很体贴地帮他们合上了门。
动作一气呵成。
周问也很难理解为什么每次撞到这种事的都是他。
程绡已经把头埋在陆时见怀中，她脸微微发烫，羞赧，尴尬……还有久违的安心。
这样的日子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