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果我有了力量,
我一定得杀了他!
我得让同胞们,获得自由之身。
我们斯雷夫人,在极北冻土之地,已经过的够苦了。
‘阿克塞拉瑞特’和本地领主给我们提供的‘晋升之路’,是邪恶的分化诡计!这些奴隶主想要我们内部分化,为一根橄榄枝持续内斗,让我们难以齐一条心。
忍耐,卡普什金,忍耐,学习,积蓄力量。
刀疤脸闭着眼睛,双手紧紧握拳,内心对自己嘶吼道。
护卫哈莫手持短剑,一步一步,不快也不慢,走到了奴隶的身侧。
剑锋抵在了那个人的后背心口上。
“老爷?”护卫哈莫望向初阳,等待着领主大人的宣判。
紫绒绸衣的15岁少年,注视着趴在地上的人。
那个人在颤抖,呼吸急促,泪水浸湿了土地。
过了半晌,少年开口了。
“阿克塞拉瑞特。”
“初阳。”李迦束回应道。
“这些人,既是我的奴隶,也是你的施工队。”初阳继续讲道,“所以,裁决应当综合我们两人的意见。”
“是的。”李迦束低声道。
“那么,作为领主,我的想法是,”初阳看向李迦束,“全权由你裁决,阿克塞拉瑞特。我自己没有想法,我听你的。”
权利转交给了李迦束。
护卫哈莫握着短剑,站到了一旁。
李迦束木讷地走上前,粗壮的手掌一把抓住那个人的脖子,单手拎起。
获得了超凡力量之后,凡人的脖颈对李迦束来说,显得更加脆弱。
只要轻轻一捏,就能立即折断。
透过冰冷的黄铜面具,李迦束看向那些斯雷夫人们,看向那些士兵们,看向护卫哈莫,看向管家阿托尔,看向初阳。
看向黑夜中,亮着微微灯火的海港小镇。
对于那些奴隶们,对于那些小市民们,对于那些城堡居民们,一件事的是非对错,有时根本无法理清。
历史仿佛在嘲笑李迦束,说:
‘求同存异,只是你的痴人说梦。’
难道错的不是我,而是世界吗?
不进行惩戒,怎么保证人心不会散?
自己的手,逐渐开始用力。
在这么一瞬间,李迦束想起了很多事。
想起了自己第一次杀鱼。
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和母亲。
想起了自己上辈子的点点滴滴。
“啊!——”那个人发出了惨叫声。
“啊!——啊!——”惨叫声还在继续。
刀疤脸有些疑惑地睁开了眼睛。
那个可怜人还没断气?惨叫这么久?
再定睛一看,高大凶悍的面具人,正在把那个可怜人按在地上,用修长锋利的指甲?极其修长锋利的恐怖指甲?!在那个可怜人的脸上,划拉着什么。
李迦束没有下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