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徹一进来,刚才还畅谈自如的安大伯等一众人都有些拘谨起来,宗徹洗了手来到桌边,围坐了几乎一桌子的人马上站了起来。
宗徹淡声道:“都是一家人,坐吧。”
“是啊是啊,小徹也是在咱们家长大的。”安二伯笑呵呵的,马上坐了下来,向客气的安大伯道:“大哥三弟,你们都快坐下,别让侄女侄女婿都不自在。”
对于这种做客能把自己做成主人的,安溆和宗徹懒得计较。
“大伯,三伯,你们也坐。”安溆提着酒壶,给他们面前的空茶杯都倒上了葡萄酒。
葡萄酒液清澈微红,没有经过长时间的发酵,因此也没有香醇的果香。
安溆不觉得这葡萄酒有什么,二伯娘三伯娘以及孩子们却都惊讶得不行。
二伯娘还说:“这是什么,果子露吗?”
安家有钱之后,二伯娘最常喝的就是果子露,一瓶七八两的她也舍得喝。不过,侄女现在是官夫人,她这里的果子露定然更好。
闻着还有酒味呢。
安溆坐下来,她倒了两杯,安翀就把酒壶接过去了,堂兄堂嫂那里,都是在倒。
“这是用葡萄酿的酒。”安溆说着,看了宗徹一眼。
宗徹笑道:“大伯二伯三伯,动筷子吧。”
这一笑,桌子上又安静了一瞬。
安溆:还不如不笑呢。
“吃,都吃,溆儿忙了半晌,不要辜负了。”安大伯忙笑着说道,餐桌上这才又热闹起来。
安家到底不是那种大家族,有钱了还是不讲规矩的暴发户,因此没有男女分席的规矩,两位堂妹也在坐。
二伯娘突然对安溆道:“溆儿,你看看你糖儿妹子,这一路上跟我们吃了不少苦,现在又是这么乱的世道。让她嫁给什么人,都不如这军营里的将官放心啊。你现在是官夫人,能不能给你妹子许一个好人家?”
被点名的安糖头都要埋到桌子底下去了。
安二伯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听了同样是连连催促。
另一个姑娘是安三伯家的女儿安甜,她也是待嫁的,安三伯感觉不妥,说道:“二嫂,吃饭呢,不说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