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红?”安溆疑惑道,“是跟凌柱退婚的那个?”
这时宗徹已经放下公文走了过来,陈代回答得更为认真:“正是她。那鲁奇家里和朱红娘子家中是一条街上的邻居。”
只不过一家住在清净整洁的街道中心,一家住在乱糟糟常是污水遍地的街尾。
后来朱红在毛线厂做工,每次回去都能拿回去不少工钱,甚至还有在外面十分紧俏的毛线,朱家也渐渐好过起来,将她家那祖上就往下传的破旧老屋修整了一番。
而朱家因为有个在毛线厂做工的女儿,在他们那条街上也渐渐有名起来。
鲁奇就是年前那一段时间,和朱红开始走得比较近的。
陈代回禀得很详细,“鲁奇说,他和朱红的事,已经过双方家里的同意了,所以他说他去找朱红,也不算太失礼。至于偷挖出来的这些红薯,他也愿意赔。”
安溆说道:“先等等,如果之前我没看错的话,那男人都三十有余了吧。还没娶妻?”
“这,”陈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样子,他觉着,这话说出来会让夫人比较没面子。
宗徹道:“无非就是娶续弦,或是纳贵妾了。”
只是毛线厂里出这么一个女工,还真会让溆儿面上无光。
陈代忙说道:“督军英明,只不过那鲁家是要娶平妻,据鲁奇说这门婚事,都是他妻子张罗的。”
安溆眉头紧皱,宗徹说道:“你下去吧,明天天亮就去毛线厂通知一声。”
陈代应是退下。
安溆问宗徹:“为什么要通知毛线厂?”
宗徹亲了亲她的额头,“这不是让你看看那女工是个什么表现,若是太认不清处境,直接除出毛线厂就是。正好杀鸡儆猴。”
安溆:你说得好有道理。
“对了,我刚才看你脸色不好看,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宗徹嗯了一声,靠着椅背躺倒,说道:“四月以来江南便大雨不断,如今已经成了灾,户部想了个法子,让没有灾情的省份输钱输粮过去。”
说着时,他又坐直了身体,伸手把安溆带到膝上抱着。
“那跟咱们要多少钱?”
宗徹笑了下,道:“白银十万,粮十万石,虽说粗粮也可以,但是北境这地方,可以出产粮食的土地根本就没多少。”
钱倒是不多,军营这边弄得煤矿厂,账目宗徹也在忙不过来时都给安溆看的,不用跟民间分派,他们就能拿出十万两来。
但粮食,却是即便有也不能往出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