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维摇摇头,问道:“夫人是不是早就松动了?”
“那,我能怎么办,眼看着女儿绝食而死吗?”
顾夫人压着的声音还是传到室内,前面的话,安溆姐弟俩也大略听清了,此时安翀就撇嘴道:“那还是没有尝过真正饥饿的滋味。”
真饿两天,啥毛病也改了。
小时候,他天天吃不饱,看见麦子面做的馒头,就跟发现大宝藏似的,有一年年头不好,朝廷还强征税粮,导致家里一粒米都没有了。
那时候的安大妮去大伯家借了一升面,每天煮半锅面糊糊,还要掺上很多苦涩的野菜。
就那样的饭,他一天也只被允许喝小半碗,她要做活儿不能饿,宗徹要读书也不能饿,只有他人小什么用都没有,可以挨饿。
若是宗徹给他盛饭,还能盛到大半碗,但被她看见了,两个人还都要挨骂。
这也是安翀为什么不那么讨厌宗徹的原因。
看到现在的姐姐听到自己的话,微微摆手示意不要多说,安翀就忍不住笑着点头。
顾大人过了一会儿才回来,面上没有丝毫变化,继续着之前他们被打断的话题聊起来。
安溆和安翀也就不好说告辞,便是在顾家吃过午饭才走的,出门的时候,正好瞧见一个婆子领了个挎着药箱的进来。
安翀陪姐姐坐马车,一上去就忍不住吐槽:“姐,你说顾家的小姐是不是傻啊,这闹死闹活的,就为了嫁给沈宵那样的男人?”
安溆倚在软垫上,寻了舒服的姿势靠着,闻言说道:“沈宵这个人嘛,除了太过听他祖母的话一点,还有什么缺点吗?”
安翀脸一下子皱得跟核桃似的,“姐,你忘了,他还嫖娼。”
安溆:“以前他不是没这毛病吗?再说,在大户人家看来,逛妓院不算毛病。”
“你还记挂他?”安翀小心问道。
安溆弹了他一个脑瓜嘣,笑道:“瞎说什么呢,我只是告诉你,我以前的眼光没有那么差,我看上的男人,总是有那么些可取之处的。”
姐弟俩说说笑笑的,马车很快返回到他们在外城置办的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