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宫中把这件事一回秉,顺泰帝惊讶道:“这宗爱卿,真如此喜欢那乡下女子,连接旨都要代替她跪下?”
这是单纯的不想心上人下跪呢,还是不想让对方跪朕这个天子?
梁公公瞅着皇帝的面色,知晓这是对宗状元生了几分不满了,想到那小子自打进宫,对自己这个别人眼中的大阉患从来是真正的尊重有加。
便回护了一句,“老奴看着倒不是,那女子是乡下来的,对接旨的礼仪一概不知,宗大人怕是担心漏短。”
这话解了顺泰帝心中的几分不喜,又是可惜道:“宗徹好好的一个人才,怎么会心仪上粗鄙的女子?”
“陛下,不是说,宗大人能读书,全靠那女子挣钱供养吗?或许是记恩吧。”梁公公无意地说道。
顺泰帝点点头,知恩图报好啊,相比较能干的臣子,他更喜欢知恩图报的。
“这样吧,为了不叫人笑话朕的臣子只能娶一个农家女,你去跟皇后说一声,叫她也去状元府下个旨意,给那什么,给封个乡君。”
此时的状元府,安溆看着桌子上的圣旨和一堆东西,道:“费这么大劲,就是夸夸我?给你抬面子?”
宗徹说道:“你忍忍,当今作风就是这样的。”
安溆好悬才没有说出一句无聊来,怪不得黄老思想中一个很重要的对为君者的要求,就是无为而治。
人家应该不是说皇帝什么事都别做,而是说少管点闲事。
就像民间的一句俗语,不聋不哑不做家翁,身为一家之主,事事都管都要插手,你不累,下面的人还累呢。
要是有这闲工夫,亲身到民间看看,看百姓们一天吃几顿,吃的都是啥,不比对一个臣子的婚事指手划脚强。
宗徹好似很随意地拉住安溆的手握了握,道:“确定我这边谁也沾不上,皇帝应该就不会再管了。”
安溆垂眼,看着宗徹的手。
他这手倒感觉比三年前更大了一号,十指修长,手心干燥而温热,就触感来说,是很舒服的。
但是安溆觉得很别扭。
宗徹顺着她的视线看了看握在一起的两双手,笑道:“不好意思,我忘了。男女授受不亲。”
安溆看他的表情,有种翻白眼的冲动。
“我还得回店里去看看。”
她站起身。
宗徹道:“我正好是下衙了,跟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