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友谅虽然跑了，他的大军可没有这么好命。
唐军俘获数百条战船，生擒十万多陈汉将士，被击毙和溺水而亡的更是不计其数。
美中不足的是，前方噩耗传来。
左翼元帅牛破元私自带领一支人马，乘小舟追击陈友谅。两军行至慈湖，雨过天晴。陈友谅速命诸军以火炮袭之。
牛破元所乘之船躲避不及，被炸沉湖底。他本人因未脱铁甲，竟连尸首都无处寻觅。
作为自己在红山寨收服的老兄弟，朱国瑞心如刀搅。虽然牛破元是违命追击，但他依然是为自己作战而死。
“殿下，张德胜将军殁了！”
众人尚在唏嘘之时，更坏的消息传来。
陈友谅在击毙牛破元后，与后续军队汇合，弃舟登岸。埋伏在岸上的张德胜引军杀出。本来应该是场一边倒的屠杀，谁知一支流矢却要了他的性命。
“娃娃！”
朱国瑞不禁潸然泪下。
想起军营里，几兄弟联手欺负娃娃的情景；潜入金陵时，张德胜舍命相随的经历；手不释卷，不断学习的身影，朱国瑞忍不住痛哭失声。
自起兵以来，他的老兄弟都是顺风顺水，从来没有人战殁。就算是一身伤痕，他们也能从战场上得胜而回。
当初牌子所的兄弟又少一人，叫他如何能不伤心。
在众臣的劝慰之下，他勉强止住悲声。
“把孤的诗刻在他们的墓碑之上！”
随后，他口占一首缅怀兄弟的七言绝句。
“大功未就已身捐，百战沙场总枉然。
只有遗名垂竹帛，忠魂犹得慰重泉！”
此诗此景，让周围的臣子黯然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