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不是不死人,死了人也没谁在意。
但如果下一个死的就会是自己……
咚!
男人扔掉棍子转身就跑!
但他这个平日里大概率可以保命的选择,这次失去了意义。
小缇香跑得比他更快,逞凶斗狠也远比他更狠!
没有不狠的理由了。
埃斯尔喘着粗气,靠在满是潮乎乎的黑泥,但至少眼下没有血渍的墙上,惊讶地看着小缇香身上原本就已经开始愈合的伤口,迅速消失。
他的脸上、腿上、胸腹部位,一个个狰狞可怖的伤口,全数消失。
最后那个没能逃走的男人贡献的热流,小缇香也用来恢复自身了。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能力,我以前都不敢多用的。”
小缇香没有扭头,但他猜也猜得到埃斯尔此刻会是什么神情。
他见过太多了。
每一次,当他不得不利用这样的能力让自己活下来,旁观者都会把他当作怪物。
在船上的时候,小缇香十分谨慎地将自己的不同隐藏起来,因为他怕贯日船长也那样看他。
但现在,已经无所谓了。
小缇香已经做好了准备,接下来,要找回妹妹和父亲,为母亲报仇,这是一条只能自己走下去的路。
当然,这本来也只是自己的事。
小缇香喘息片刻,歇够了,提起木棍,出发。
“等等!”
埃斯尔弯腰找了一根看起来还行的木棍。
“我觉得咱们还是先找船长大人比较好。”
小缇香很有些意外,同时心底一热。
不过埃斯尔的提议还是算了。
从船长先生那里,自己已经收获够多了,这种时候,怎么能再去打扰船长先生的大事呢?
小缇香和埃斯尔迅速前进。
“刚刚那些,都是秃耳老爹的杂货铺、那个老瘸子的人,我们只要够快,一定能堵住等消息的老瘸子。”
小缇香对剑辉城这泡在脏污中的下城区足够熟悉。
“那个老瘸子是秃耳帮的老大,同时还是盗贼行会在剑辉城的联络人,拐卖人口是秃耳帮最赚钱的生意之一,我妹妹的事情肯定跟他们脱不开关系。”
埃斯尔也有疑问:“剑辉城就没人管他们吗?”
小缇香冷笑一声:“当然有,否则他们哪还需要等着我阿爹被征召?”
是这样吗?
埃斯尔说不上来哪里不太对劲的样子。
但不等他琢磨明白,地方已经到了。
这是间看起来与其它屋子没什么区别的建筑,石头垒的墙,木头的门,窗户在临巷子的一面完全没有。
唯一明显的区别,是木门上用炭笔画着鱼、面包、帽子、不知名的草等等等等。
这就是招牌了,即便下城区绝大多数都是不识字的居民,也能知道这间“杂货铺”经营着什么。
但此时杂货铺关着门。
小缇香的办法是爬墙。
石头垒的院墙到处都是可以下脚的缝隙,对于小缇香、埃斯尔这种经常爬桅杆的海员来说,简直没有丝毫难度。
爬上了房顶,小缇香揭起斜着铺在房顶上的一缕“海布”。
“海布”是一种生长在近海海底的植物,它们有着宽大而结实的叶片,会直直地向着海面生长,如果长得太高,就可能会缠住船只的舵或者渔船的船桨。
港务厅总是需要雇佣人手,下海清除长得太高的“海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