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少卿满脸错愕,她反而忍俊不禁,吐气如兰,缓缓说道:“此毒为巫神殿不传之秘,凡中之者便须服食解药终身。各派之人多不胜数,倘要一次全都交付出来,量你独自也难带回。”
“这上面详细写有解药制作之法,待二位归转过后大可依此照做。则岂不更加一劳永逸,免得今后复生龃龉?”
少卿将信将疑,虽将那纸自其手中接过,然心中左思右想,却还是觉此事毕竟来的太过易如反掌。
而雪棠将解药配方随身携带之举,那也着实令人匪夷所思。
“诶?这便是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雪棠嘴角一撇,无疑业已猜透其人心思。干脆足下一顿,将一只手掌高高滞在当空。
她信誓旦旦道:“你若怀疑个中有假,咱们大可在此击掌为誓。倘有何人背信弃义,必遭人神共殛其身。”
冥冥之事,少卿虽向来不屑一顾,可如今却已别无更好之法。再加楚夕若目下境况实在不容迁延,无奈只好姑且如此。但闻“啪”的一记脆响,正是二人双掌相碰,就此定结盟誓。
“第二件,你须得还文鸢自由,教她……与我一同回去。”
少卿唇角嗫嚅,却也未曾忘了此番前来初心。只是世事难料,便教这看似稀松平常之言,眼下自其口中说出,竟又忽忽多了许多前所未料的异样滋味。
文鸢兀自瘫坐在地,听罢除却眼前一阵发黑,便只剩怔怔垂泪。相较之下,倒是雪棠蔑然数声冷笑,目光扫过之处,端的令人悚然不寒而栗。
“在下虽算不得什么正人君子,可行事关头却还未如此下作不堪。”
她面目冷峻,浑与平素大相径庭。说完,只朝文鸢遥遥投去一眼,而后森然继续道:“从始至终,我并未强迫她待在我身边半刻。至于究竟是走是留,那也只有她自己才能做主!”
“你!”
少卿一时哑然,即便锵天在手,竟也险些不敢与雪棠直视。俄顷又侧头望向文鸢,心中只剩五味杂陈。
须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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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缓缓伸出手来,怆然发问道:“你……你可愿意随我们回去么?”
文鸢身形发晃,肩上一层雪花亦随之飘然零落。她的眼神里凄凉居多,倘若仔细端详,则更有数许茫然,正连同点点清泪垂溢闪烁。
“平安……”
少顷,四下忽然响起文鸢略带更咽之声。她的脸上浅浅含笑,自漫天白茫茫间更显美艳动人。
“你们只管回去吧!我……我要留下来助先生完成大业,杀尽这天下所有罪有应得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