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天枢三机剑何等奥妙无穷?起初这一剑明明乃是直刺而出,未曾想随楚夕若玉腕轻转,顷刻竟又舞似残月,挽出簇烂银网似的剑花。
辛丽华浑身打颤,身形一纵破窗而出。楚夕若仗剑紧随其后,二人便如两支离弦飞箭,再度从屋内战至庭中。
辛丽华久攻不下,更兼接连失了众多毒物,心中难免意乱神烦,但闻“嘶”的一声闷响传来,正是被楚夕若控剑齐刷刷切去一片衣角,露出下面白花花水嫩肌肤。
“把解药交出来!今日便饶你不死!”
楚夕若杏眼圆睁,手下却无半刻踟蹰,接连数剑迫得其人左支右绌,一时疲于应对。
不过她此话既出,反倒令辛丽华如释重负,暗道这小贱婢既然有求于己,那么多半不会当真痛下杀手。至于先前一番杀气腾腾的无俦气势,如今看来也多半俱是假装。
念及至此,她心中可谓又气又喜,索性扯开喉咙,阴阳怪气道:“解药你想也休想!大不了便一剑把我给杀了,却依旧有几百人来为我陪葬!”
楚夕若气往上涌,手中剑势不由愈发凛冽。辛丽华一声惊呼,心道早知今日,当初在楚家时便该先下手为强,总胜过如这般作茧自缚。
她脚下生风,只带着楚夕若在庭院中来回奔走打转,其间偶有转守为攻,仍旧不失为阴损至极的毒辣打法。楚夕若半咬绛唇,引剑削其左肩,一阵悦耳轻鸣从无至有,譬若和丘鸾响,呜呜徜徉于野。
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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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华有恃无恐,登将双掌化爪,朝前斜向一探。却被对手反将青锋微横,旋即简洁明练往上一挑,将她来势直接截断。
面对如此奇招,辛丽华只好十指收缩,徐徐以图将来后计。只是她两条臂膀不过刚刚后撤,陡然却觉面前劲风大奢,正是临江指力再度袭来。
辛丽华脸孔煞白,眼见楚夕若指风呼啸,更使一柄利刃剑花夺目,始知今日胜负已分。无奈只好长叹一声,就此自行阖了双目。
楚夕若心脏狂跳,玉腕顺势翻扬,反以剑柄击向对手胸膛。渠料便在二人彼此相距业已不足寸许之际,一阵惨惨阴风竟又毫无征兆,陡然自其身后啸涨而至。
还未及她从错愕中惊醒,那雄浑巨力已如泰岳崩摧,蓦地打在背心。紧随喉咙深处数许腥甜微嗅,登使其口中“哇”的呕出鲜血。
少女眼前发黑,举目天旋地转。只在行将昏迷时分,瞥见寥一刀忽然现身,阴恻恻冷笑之余,正将三支火箭嗖嗖射向天空,自夜色中腾起一片绚烂花火。
夜如墨染,悄阒未央。待楚夕若自懵然中重新转醒,只觉周身骨痛欲裂。除却体内大小经脉皆遭人牢牢闭锁,手脚间更被数条镔铁锁链缚住,端的纹丝动弹不得。
她坐困椅上,唇角微微皲裂发干。勉强撑起双眼游望,始才发觉自己正置身一座萧疏天井之中。周遭楼廊矗立,幽邃阴暗,恰似无数鬼影合围,有如阴司地府一般。
轻响幽幽,逡巡自远方来。少女脑内正错愕间,一阵橐橐脚步忽从背后渐近,其声绵密平实,昭以来人无上内功。
“文鸢姑娘!仇前辈她可还好么?”
楚夕若心头一懔,几在瞬间猜出其人身份。念及仇以宁兀自生死未卜,一时身躯用力,急欲回过头来。怎奈那铁索绑缚极为牢固,任凭她使劲浑身解数仍旧毫无用处,反倒不慎将手腕之间肌肤磨破,复在那铁链上面缀染点点殷红。
大门轻启,后又关闭,那脚步亦随之戛然而止。楚夕若心中愈急,却又偏偏无可奈何,耳边只传来阵阵爝火噼啪,好似同样烧在她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