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卿与她并肩而坐,见此情形,只觉心中痛如刀割。
天下之事,从来最怕得而复失。回想日前自己便曾因一时之疏,而险令身边人死于楚人明那奸贼之手。故而事到如今,只要能保少女安然无恙,即便到时不得不与两派刀兵相见,更使双手沾满鲜血,那也终归在所不惜。
他脑内千念萦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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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欲牵过心上人手来,孰料楚夕若竟霍然起身,两只瞳眸似蕴微光。
“明日我便启程赶去中都,将辛丽华亲手带回楚家!”
此话既出,满座皆惊。解铃还须系铃人,各派人等所中剧毒既是出自巫神殿内,则倘若果真能捉住辛丽华本人,当前一切难处自会迎刃而解。
只是中都距此路途遥远,又是在强敌窠臼之中,想要将这偌大一个活人完完整整带返回来,恐怕也真要比登天更加难上千倍万倍。
邢懋言面色蜡黄,在旁不无忧虑道:“辛丽华手段阴损毒辣,设使只如这般贸然前往……”
少女两肩微晃,胸中难免忐忑。不过转眼又笃定思绪,毅然决然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夕若此行是为各派前辈性命而去,即便到头来终究难竟其功,九泉之下复与爹爹三叔相见,料想他们亦能对此多有理解。”
“那些毫不相干之人死便死了!怎值得你为他们这般拼死拼活?”
少卿所言虽是气话,但个中真情流露同样不假。楚夕若微微动容,十指纤纤半握成拳,一排银牙轻咬朱唇。
“经历早前一战,今后楚家若仍旧想跻身各派之列,那便须得向天下人证明,本门当中绝非人人皆如四叔一般,乃是十恶不赦的卑鄙无耻之徒。”
少卿闻言,只觉嘴角微微发干。目不转睛凝视其人,满眼柔光之外,更恨不能以身代之,替她担下这等全没由来的无妄之灾。
“此事关乎当今各派危亡存系,确不可轻易等闲视之。”
璇烛端坐主位,俄顷总算轻轻开口。两道目光自众人之间逐一扫过,最终仍又落在了顾楚二人身上。
“懋言师弟,慧能师弟。”
他稍加思索,就此安排道:“就请你们二位偏劳一趟,刻日随少卿与楚姑娘动身北上,切记凡事谋而后定。”
“先生!”
两位青城耋宿正要领命,但却反被少卿抢先一步,向恩师抱拳道:“眼下您闭关在即,身边不可无人照应,而本教上下之事亦同样须人打理。”
“便请两位师叔留下,只由我与夕若前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