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夕若一时语塞,只得轻点点头,红着脸将原委一五一十道来。等到好不容易说完,终于再难压抑满腔苦涩辛酸,忍不住当场哭出声来。
“区区一点小事便只知道哭哭啼啼,那又能有什么用处!”
秦夫人声色俱厉,竟似一扫颊间病色,自纷纷韶华中重新拾得几分曾经的果断决绝。楚夕若如遭电击,不由自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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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住抽泣,便在她身边噤若寒蝉。
“你去那边取一瓢水来给我。”
二人沉默良久,秦夫人总算冷言冷语,率先打破沉寂。楚夕若如坠云里雾中,却也唯有依言照办,只是她久跪之下早已气力衰竭,甫一起身便立足未稳,直接摔跌在地。
秦夫人从旁瞥见,遂双眉一轩,冷漠呵斥道:“起来!”
“是……”
楚夕若深吸口气,饶是双膝处痛不可当,仍旧蹒跚了脚步向前挪动。这原本并不甚远的一段距离,竟被她足足走了小半盏茶的工夫。
等到将那满满一瓢冰冷刺骨,兀自散发料峭的清水双手递给秦夫人后。她反而半晌毫无动作,只黯然看着水中自己一张憔悴倒影怔怔出神。须臾来到石凳处坐定,两眼微微阖闭起来。
“你去把秦松篁唤出来,就说……是我有话要同他说。”
楚夕若低声应诺,就此拾级而上。几经叩动房门,里面终于传来秦松篁老迈沉重之声。
“楚姑娘,先前我已同你好话说尽,眼下……咱们总是不见面的为好。”
“前辈容禀!”
楚夕若声音虚弱,却又火急火燎,唯恐业一切已不及:“并非是夕若有意叨扰,而是尊夫人有话想要与您说起。”
“你说阿渚也在外面?”
对此,秦松篁倒颇觉意外。将信将疑向她发问,待得到其肯定答复过后,忙急匆匆从屋里出来,颇为关切道:“外面山气寒冷,你还是赶快回……”
他话音未落,一抹亮色忽在眼前乍现开来。等秦松篁再回过神来,两片脸颊之间早已寒意彻骨,沥沥水帘自鬓角下颌流淌下坠,不免甚为狼狈。
“阿渚!你这是怎么了?”
面对妻子这番劈头盖脸,秦松篁竟毫不着恼,口中反倒关切居多。说罢不顾满身狼藉,心心念念便要将妻子送回屋去。
秦夫人何等心性,岂会轻易善罢甘休?劈手便将他右臂打向一边,寒声质问道:“你且告诉我,这究竟是怎生一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