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此算计不可谓不老练精绝,楚夕若叫苦不迭,旋即便觉胸口处遭何物轻轻一戳。等到再行睁开双眼,赫然见秦夫人正朝自己微咧嘴角,心下无疑颇感自得。
“怎么,觉得委屈?”
见她虽未开口,却将十指紧攥微握成拳,秦夫人依旧面不改色。手上撤势将那枝条垂落,不紧不慢悠悠然道:“我来问你,当你同人放对之时,心里所想之事又究竟乃是什么?”
“自然是克敌制胜,否则又何必……”
楚夕若颊间微一泛红,自不难明白秦夫人言外之意。而另一边厢,既看出她兀自不甘,秦夫人便又轻轻退开丈许,意味深长道:“这次换作你攻我守,若是你当真能教我脚下移开超过十步,我便立刻向你赔礼告罪!”
“夕若固然本事微末,可您又何必这般小觑于人?”
楚夕若神色稍异,心中不免有些不服。暗道纵使你武功惊天昭地,莫非我的手段竟果真会如此不济?当下将手上树枝凌空一振,不由分说直指秦夫人眉心。
“好!正是如此!”
秦夫人纵声清啸,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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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逾走纮殥。只是双手却无纤丝动作,眉目怡然,一派言笑晏晏。
楚夕若先是大惊,不过转念又觉这必是她诱敌深入之计。故反倒愈发笃定思绪,发誓定要凭自己一身家传武功,博得秦夫人刮目相看。
只是随那树枝越发连纵,楚夕若却不由得渐渐心生忐忑。眼见秦夫人依旧不躲不闪,俨然石塑铜铸般站定不动,知倘若自己继续催动剑势,则难免将会伤及其人。回想自己分明曾答应秦松篁要好生照料秦夫人妥帖,等到那时又该如何向他交待?
“小心了!”
她正焦头烂额,却闻秦夫人吐气开声,翩若惊鸿倏忽瞬步。电光火石间好似人间蒸发,顷刻又毫无征兆般现身在自己后。
她右手破风,轻轻在楚夕若背心一叩。只一招间,胜负便已昭然若揭。
楚夕若面如死灰,虽未看清秦夫人究竟是如何贴近而来,可她返回之时曾有意放慢动作,直至落定身形一共花费四步。即便再加上先前来时四步,于二人十步之约,竟还颇有些许盈余。
“您不是说这次乃是我攻您守,那又怎的……怎的……”
楚夕若口内讷讷,一时犹未回过神来。孰料秦夫人竟将脸孔一沉,寒声教训道:“若是江湖上人人言出必践,天下又怎会有如此多的血雨腥风?”
“再来!”
话音甫歇,秦夫人遂二度腾越而起。随手将那树枝弃如敝屣,十指如钩疾似电闪,招招式式中无不透着万般狠辣凌厉。
楚夕若周身大震,只得仓促应战,双掌虚掩分错左右,足尖点地向后驱驰。秦夫人目光决绝,见状只轻轻巧巧避开四下抵近掌风,便在后面穷追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