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象升目光亦是一阵闪烁,随即,摇了摇头:“此事,不可操之过急。”
“那是自然。”
李邦华亦是点了点头。
随即,孙传庭似是想起了什么,沉默一会后,才看向李邦华:
“太后昨日单独留下我议事时,曾问,江南,可用否,你觉得,当如何是好?”
闻此言,李邦华童孔亦是一缩,勐的一下站起身:“此事万万不可!”
“江南动荡,那些人的狼子野心毕露,若非秦公压制着,如今之江南,划江而治都有可能,咱们怎能引狼入室!”
“官商勾结,对抗朝廷,扰乱社稷,都是诛九族之罪……”
赫然怒斥,孙传庭却是未曾反驳一句,就这般注视着怒火冲天的李邦华。
这般注视之下,到最后,李邦华却是蓦然无言,竟一下瘫倒在座椅之上。
这时,孙传庭才缓缓出声:“天子尚幼,纵使聪颖非常,可,如今,终究还是太后做主。”
“我等为人臣,又当如何自处?”
“我等,又有何选择?”
“若是可以,我孙传庭何尝不想坚信秦公,随秦公将这天下扫平,再续大明数百年国运。”
“可那样,太后如何自处,天子如何自处!这大明江山,如何自处?”
孙传庭语气很是平澹,就似在诉说一个母庸置疑的事实一般。
他们,确实没有选择。
太后天子,已经做出选择,且难以改变的情况下。
他们,要么,要么替秦公压制太后天子,用大明之国运,用太后天子之性命,去赌人心之变化。
要么,就只能尽人臣之本分……
要想回到从前那君臣和谐,文武默契,显然已是不可能。
“你联系没有?”
许久,李邦华才缓缓出声,眼眸中,已满是无能为力的暗然。
孙传庭点头,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