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下因愤怒而扩张的喉管，尽可能地让声音变得平缓，冲她轻声道：“姐姐，我知道你还在怪我，怪我误信了旁人，伤害了你亲近之人，但姐姐我那时真的不知情，你可否原谅我”</p>
龙玄九蹙眉：“原谅也不是不可以，除非，你能把所有因你受害的人所受到的伤害，一一弥补。”</p>
“若我说，我从未亲手害过一条无辜的性命，你可信”冥修垂下视线，浅声说着。</p>
龙玄九扫他一眼，冷笑：“不亲手害人，便沾不上因果那些死在苏容安和龙紫淑手里的人，你敢说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p>
“我同姐姐保证，苏容安所害之人，与</p>
我半点关系都没有，那是古妖暗中所做！”冥修紧张地看着她，开口替自己解释。</p>
可龙玄九却被他的话气笑了：“所以，我爷爷被关这么久，也同你无关”</p>
“可姐姐，我只是想拿回龙家祖玉，毁了里面的封镇符，这样，九幽便可彻底与外界连通，我想，你应该会喜欢这样的结果，毕竟，你曾经就很喜欢往外面跑……”冥修浅声解释着，声音亦透着一丝说不出是难过，还是感伤。</p>
龙玄九看着他浅灰色眸光中那一幅理所当然的神情，突然间便无力地失笑：“是么所以在你眼中，众生万物算什么，你姐姐开心才最重要是吗”</p>
“所以，当你将龙紫淑错认成她时，无论龙紫淑做多么残忍过份之事，只要她开心，你便都会无条件地帮她达成。”</p>
“所以，若当年你姐姐是一个心思歹毒之人，哪怕她要杀尽天下，你也会无条件地帮她屠戮这世间！”</p>
她说到后面，气息激荡，几乎是用吼的。</p>
实际上，龙玄九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生气，但就是觉得心中升出一丝说不出的挫败感。</p>
她曾经知晓过九卿的经历，亦知道她的思想。</p>
她几</p>
乎可以断定，若九卿还活着，看到冥修如今这幅模样，定会大失所望。</p>
也不知道她心中是否会后悔。</p>
后悔当初用神血起誓，让冥修不死不灭！</p>
冥修沉默地看着她，眼底神色却起伏不定。</p>
看着她生气，看着她冲他咆哮，看着她骂他……</p>
这一刻，他却觉得，他们之间似乎终于有了那么一丝丝的真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