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无疑!”
牧鱼心头一跳, 小声喊道。
没有回应。
楼下看客们像刚才那样坐在位子上安静看戏,那灯还是亮的,空气还是香的,一切都跟几秒钟前一模一样。
唯独没了师无疑。
“师无疑!”
牧鱼忍不住抬高了声音。
此时戏已开场, 后台伴奏时有时无, 唯余台上的杜丽娘和婢女说笑。
论理儿, 牧鱼这一声着实不算低, 可所有人都跟没听见似的,照样盯着戏台, 如痴如醉。
之前师无疑在时, 牧鱼总觉得无所畏惧, 上天入地都去得,没什么大不了。
可如今冷不丁只剩下自己, 突然就跟一个人缺了半边似的,腔子里嗖嗖漏风,心里没底。
他就好像急糊涂了,脑袋里昏昏沉沉,下意识站起来想去找人,可抬起来的脚还没落下, 脑中突然一道白光闪过:
不对!
师无疑不可能不告诉自己就悄悄溜走。
即便他离开, 自己也不可能一点儿动静没听见。
牧鱼缓缓收回脚, 低头看向腰间:
胖头鱼勾魂索不见了。
所以, 不是师无疑不见了,而是自己或者他们都在某个时刻被拖入另一个独立的鬼域。
空气中突然传来一声极轻的男声,似乎有些惊讶:
“咦~”
牧鱼猛地回头, “谁在哪里?”
是五爷吗?
牧鱼才要追问, 突然周围所有的场景都被扭曲, 像被下水口疯狂抽走一样晕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