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突然从嘴里冒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来。</p>
老陈头怔了一下，目现回忆之色，许久后摇了摇头道。</p>
“老汉从未去过文登府，昨日之前更未见过道长您。”</p>
“我又没说你就是那个老乞丐，你这算是不打自招嘛。呵呵，不过别紧张，先听我把话说完。那个老乞丐年轻时也混过一段时日的江湖，还有个诨号叫没面皮。武艺稀松平常，但一手易容工夫却是出神入化。临别前老乞丐还赠送了两张易容面具与贫道。”</p>
顾清说着伸手入怀，取出两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放在桌子上。</p>
“老陈头在庄子里生活了几十年这点应是不假，若说几十年前便有人算到今日之事提前派遣暗谍也不现实，老陈头无亲无故无牵无挂想要收买更非易事，而且未受过专门的训练也很容易便露出马脚被人察觉。</p>
所以若我是那主事之人，便将真正的老陈头绑走，然后派遣一身形与其相似之人戴上人皮面具伪装。反正这里地处偏僻，一个孤寡老人又与旁人接触不多，极难被人发现。”</p>
老陈头不自觉的抬手去摸自己耳根的位置，随即看到顾清正玩味的看着自己，连忙将手放下。</p>
正当其思考该如何应对这个难缠的道士时，顾清却是说道。</p>
“我知道你身为暗谍的难处，所以有不方便的可以不说，只要你看着我就行。”</p>
“啊”</p>
老陈头不明所以，怔了一下后还是乖乖照做。</p>
“肖大哥可是加入了飞鱼卫”</p>
顾清问完，便盯紧了老陈头的眼睛。</p>
“这个老汉我真不知道。”</p>
老陈头摇头道，顾清也未在他的眼神里看到丝毫的慌乱。</p>
“你是受何人管辖，你可以不说，且让我猜一下。嗯…九棍”</p>
老陈头双眼瞳孔收缩了一下，可随后就恢复到平常的样子。</p>
“哦不是九棍，那应该是…沈守正”</p>
老陈头这一次瞳孔收缩的时间久一些，同时放在桌面上的手指轻轻颤动了一下，喉结也不自觉的做出吞咽的动作。</p>
顾清微微一笑，端起酒杯向老陈头做了一个请酒的动作，而后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p>
看来这次行动应该就是那个臭小子策划的了。</p>
提起沈守正这个名字，顾清心中百感交集。</p>
十年了，也不知自己这个便宜徒儿长成什么模样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