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无剑，心中却有剑。
他的人就像出鞘的利剑，朝佐藤十三郎走了过去。
佐藤十三郎还是没有动。
难道他也知道陈易大清早的会过来找他？
等陈易站在他身后的时候，他才转过身来，冷冷的注视着陈易。
“你就是幽灵书生？”这是佐藤十三郎开口的第一句话。
“我是结束你生命的人。”这是陈易开口的第一句话。
佐藤十三郎闻言，放声大笑道：“好，好，好！”
陈易冷冷道：“好什么？”
佐藤十三郎道：“好就是好，没有别的意思。”
“想杀我的人很多，但不够资格杀我的人也不少。”
陈易道：“你看我有没有资格杀你？”
佐藤十三郎道：“你双眼炯炯有光，人如长剑一般挺立，浑身散发不可直视的杀气。”
“你当然有资格杀我，我也有资格死在你的剑下。”
陈易没想到佐藤十三郎竟说出这样的话来，和他认知中的那个佐藤十三郎完全两样。
在他认知里，佐藤十三郎是一个嚣张跋扈，狂妄自大的杀人魔王。
可现在站在他面前的佐藤十三郎，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疲倦。
好像是准备逃避生活的难民。
他的神情绝没有往昔的傲慢和不屑，只有衰老和倦怠。
陈易大惑不解。
他怀疑站在他面前的是不是真的佐藤十三郎。
刀光一闪，京都御魂出鞘。
在雪地上划出了一个半圆形。
破碎的积雪流出了血。
对，不是水，而是血。
哪里来的血？
佐藤十三郎自己的血。
半圆形的刀弧，刻在地上，顷刻间被鲜血灌注。
就像一轮半圆形的血月。
看到京都御魂的那一刻，陈易才坚信站在他面前的一定是佐藤十三郎本人。
但他想不到佐藤十三郎竟会瞬间割开自己的手掌，在雪地上滴下自己的鲜血。
“这是什么招式？”
陈易看着地上的半月形血月，神情愈发浓重。
“这是可能打败你的招式。”
佐藤十三郎遥注远方道。
天边仿佛有大雁飞过。
它们正准备回到南方，开始新的生活。
佐藤十三郎看着南飞的大雁，陷入沉思，眼中涌出一点热泪。
他的新生活在哪？
遥遥无期，仿佛看不到希望。
陈易看出了一个杀手的疲倦和哀怨。
却看不透佐藤十三郎身上为什么有那么沉重悲哀的气息。
东瀛武士很容易有一种“物哀”的心绪。
这样的心绪非常不适合作战。
陈易道：“难道你已想出了应对我的招式？”
佐藤十三郎道：“对。”
陈易道：“你刚才那一招，变化玄妙，我确实没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