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干爹的考校之意,小福子不敢怠慢,脱口而出:“当然是从陛下那里来的。”
魏忠贤脸上露出几分孺子可教的表情。
“没错,我们的权利出自于皇权,换句话说,没了陛下,我们什么都不是。”
小福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可干爹,您刚才为什么要主动去接那个砚台?幸好陛下没
看到,不然您可就惨了。”
说起这个,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像是为干爹庆幸。
可魏忠贤却哼了一声,“你真以为陛下不知道?”
“其实啊,陛下他老人家心里跟明镜似的。做主子心情不好,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就是要为主子分忧,所以干爹我才会那么滑稽的去接砚台,被打了还得向陛下求饶,因为主子开心了,我们这些奴才才能开心。”
嘿嘿的笑了一声,魏忠贤宠溺的摸了摸小福子的脑袋。
看着后者一脸懵懵懂懂的样子,魏忠贤却也不再说什么。
有些东西,是需要靠悟的。
作为阉人,魏忠贤深刻的知道,离开周擎天,他什么都不是。
……
承乾宫。
魏忠贤再次恢复了往常的模样,立身于周擎天身后,做他一言不发的老奴才。
而此刻的周擎天哪里还有半点不悦。
案几之前,田横恭恭敬敬的站在一边,不敢打扰。
足足过了半晌,周擎天才放下手中的毛笔,视线转移到田横身上。
“田老,苏昭仪那边安顿好了?”
他语气里没有分毫多余的感情,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田横暗自一叹,但还是点点头。
“陛下放心,老奴已经命人把苏昭仪的寝宫围了个水泄不通,
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周擎天哼了一声,再次开口。
“还是让姚高升每日前去给苏墨治病吧。”
“放心吧陛下,已经全都安排好了。”
田横回了一句。
他跟着周擎天时日不短了,双方之间早就有了不小的默契。
周擎天嗯了一声,不过就在这时,他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
“最近几天倒是忙忘记了,那个昭平是否还在碧空院?”
他所说的昭平,正是前几日他寿宴时那个不请自来的昭平郡主。
也就是周擎天的姑姑。
田横脸上一正,“还在,不过却深居简出,老奴从未见过昭平郡主出来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