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观施主面庭阔朗,五官明正,本是大福之相,不过,”主持话顿了下,目光落在云山雾霭间,化作一叹,“命途多舛,恐不能及。”
男子微皱眉头。
“可有解法?”
“信命则矣。”
男子摇摇头:“我原也信命,而今……不信了。”
主持似有所料,不再说话,只在离去前又说了句:“你该信命,命理有生死,有前生,有今世,你信它,则得两全。你若不信,则生而死矣。”
说罢,主持朝厢房比了比手势,里头住着京中远道而来的贵人。贵人一片孝心,想为八十岁老母亲烧制一件等身长的观音瓷,听闻江西小神爷的大名,不远千里而来。
这是安十九在昨夜临时交给他的重担,他自然不能拒绝,也拒绝不了。与贵人协商达成一致后,他就要退下,谁知门一开,一道风风火火的火红身影席卷而来,直将他往后撞。
为接待贵人,山寺谢绝了外客来访,能在这后院疯跑的想必是也身份金贵。梁佩秋转瞬之间想到什么,顾不得自己的腿,只一心护住那女子。
两人摔了个底朝天。
女子惊叫一声,做好吃痛的准备,谁料并没有预想中的痛感,片刻后她睁开眼,圆圆的大眼睛与身下男子四目交接,忽然间满面桃花。
身后传来一声责备:“昭安,你又调皮。”
昭安吐吐舌,在一众仆妇搀扶下起身,这才发现一旁的拐杖。她惊了一下,再去看男子,男子已然起
。身退到一旁。
昭安见他脸色略有苍白,手扶着腿,似乎牵动了伤口,心下自责,上去问道:“你是不是受伤了?”ωωw.cascoo.net
“不碍事。”
“我叫太医来。”
她风风火火的,马上叫了人过来替梁佩秋看诊。太医见她眼风乱瞟,把伤情说得严重了些。昭安一听,立刻央求道:“母妃,他受伤了恐怕不便下山,你让他在这里住一晚好不好?明日再派人送他下山。”
“胡闹,梁先生还有要务,怎可耽误人家?”
“可是、可是他受伤了呀。”昭安看着他残缺的腿,不停绞帕子,“母妃,求你啦,就这样让他下山,我于心不安。你要不准,我立刻写信告诉父王,让他为我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