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愣着干嘛?想看我被雨浇死?”
小七一拍大腿。
得,还是老样子。
小七撑开伞奔上前,交代最新收到的消息:“佳士那位在黎姿姐的引荐下已经和许正南联系上了,目前双方达成初步意向,对方表示会找个时间过来实地考察九号地。”
程逾白点点头,一切都在预料之中,否则今晚许正南不会出现在这里。程逾白抹了把脸上的水,大笑着说:“许正南个老东西,得了便宜还卖乖。你知道他刚才跟我说什么?”
“他的心眼跟针眼一样大,知道你藏着这么个大人物一直没给他搭线,该气死了吧?”
“还不止,说天天往一瓢饮跑,就没见过鸡缸杯,问我藏哪了?”程逾白显然是高兴的。
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
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
多年蛰伏,等的就是今天!“我能告诉他藏哪了吗?签个合同就没影的人,还好意思说把一瓢饮的门槛都跑断了。老东西,脸皮是真厚。”
车子开过来,程逾白先上,小七在后座准备了干毛巾,拿给他擦头发。一回头,见人趴在前座上望着黑漆漆的大楼。
前一秒还在笑的人,这会儿安安静静,像是睡着了一般。
小七把车熄火,陪着他坐了一会儿,眼看时间越来越晚,凑过去提醒他:“哥,黎姿姐还没走,说想见见你。”
程逾白如梦初醒,靠回椅背。车子经过b座时,连接a座主楼的廊桥上一道身影从他眼前掠过,飞快地,转眼无痕。
徐清快步走到廊桥尽头,顶着漫天的雨冲下楼梯。徐稚柳的声音冷静而克制,却足够清晰,清晰到不管她怎么逃避,都能听清每个字眼。
为什么?
因为你妇人之仁!
“如果当初你拿着录音举报到省里,程逾白今晚没可能出现在这里。如果你不是觉得龌龊,卑鄙和无耻的话,那你究竟在抗拒什么?”
那个只有十八岁的少年,用冷冰冰的口吻击碎她最后的体面,“难道在他面前,你还想保留那点可笑的自尊心吗?”
徐清的步子猛的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