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对这个时代的观察来看,网络信息的便利甚至加快了蝴蝶振翅的速度和可能引发的风暴。他相信只要好好利用,促成蝴蝶效应并不难。
徐清看着他,说不出一个字来。
从进楼梯间到现在,前后不超过五分钟,他就已经想好对策,甚至想好如何让这通电话发挥最大作用。媒体平台,舆情,炒作,这些公关手段他怎么会懂?他真的只有十八岁吗?
“徐清。”徐稚柳叫她的名字,“你在犹豫什么?”
徐清反应过来,果断拒绝:“不行。”
“为什么?”
她不解释。
徐稚柳步步紧逼:“你对他动摇了?”
“我没有!”
“你为什么要去参加同学聚会?”
“我只是想试探他的后路!我说过了,程逾白没这么容易认输。”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你明明对《大国重器》势在必得,为什么不肯举报纯元瓷协?”徐稚柳想到一个可能性,略带不解地上下打量她,“你觉得卑鄙?”
“不。”她看向少年,神情莫名认真,“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
这是最好的办法!徐稚柳想这么说,但他没有,他知道如果徐清不能接受,除了为她出谋划策外,他什么也做不了。
在这个世界想要实现未竟的意图,他唯一能够仰仗的人只有她。
徐稚柳无力地背过身去,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那么,把录音发给江意的小姨,我想打听到对方是谁,对你来说不算难事,让她保你进决赛。”他似乎早有所料,第二套方案信手拈来,“一旦进入决赛,凭你的实力获奖十拿九稳。就算不能,至少可以让主办方看到你,到时候再想办法加入纯元协会吧。”
听到这里,徐清已经不能再震惊了。
她真的低估了这个少年,以任何一种形式误判了他的目的、野心包括人格。
“我知道你参加摩冠杯目的不在拿奖,而是加入纯元协会,就算顾言不举荐你,你也会想办法参赛。”程逾白在纯元协会任职副会长,有很大的职权,他想做的事必然需要借助协会的力量。
徐清摆正态度面对他:“徐稚柳,你……”
“没关系。”少年微微一笑,“你怎么想我都没关系。如果你心软了,告诉我,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他清亮的瞳仁里浮动着黑暗的潮水,“便是杀人放火,又有何妨?”
徐清感到喉咙艰涩,如芒刺背。
她坚持道:“我没有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