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现在,她习惯了一个人的时候,徐稚柳会默默出现在身后。她不用回头,就知道他在。可今晚的徐稚柳,似乎有点不一样。
他没有回应。
徐清回头找他,意外地发现他并不存在。她顿时慌了,四处张望,不顾路人的打量大声喊道:“徐稚柳,你在吗?”
“我……我在。”徐稚柳的声音先传来。
尔后,徐清看到他的身体从一种透明的状态逐渐变得清晰。她立刻跑上前去:“你怎么了?”
徐稚柳也觉莫名:“我一直寄生在春夏碗里,可能这次离开的时间太久了,有些不适应。”
“那怎么办?”
“没关系,我想想办法。”
徐清仍旧担心,徐稚柳抬手摸了下腰间的丝绦,确认那个又丑又脏的五福盘扣还在后,说道:“我听到了,也不觉得矛盾,你屈服于这样一种温暖,可能就跟累了想回家一样,似乎是一种更贴近本能的东西。人与人之间不都是这样一种发展过程吗?从喜欢到厌恶,从来不曾被自己理解和接受,好像完全脱离掌控,也根本没法讲道理,你也不知道自己跟随的究竟是怎样一种情感。”
你总是还没清楚就已经沉沦,不由自主。
“好比你和梁佩秋?”
徐稚柳淡淡一笑。
他们都没有揭开过去一层层梳理的念头,至少现在还没有。他不说,徐清不会问。她不说,徐稚柳也不会问。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说回正事。
“会是谁给你发的信息?”
徐清心里有几个人选。那天她听到了服务员的谈话,应该是在洗手间走漏的,对方是个女孩,多半是洛文文公司的。
“时间、节点,企图,按照这些来分析的话,其实不难猜。”徐稚柳看她一眼,也有了大概的人选。
“那你接下来什么打算?”
徐清揉揉手腕,上面似乎还残存着一个男人的余温。她说:“先放着吧,如果是公司的同事,应该会有下一步动作。”
她这么说的时候,没想到对方会沉不住气,很快就有了下一步动作。
这几天为了缓解三组之间莫名的紧张气氛,夏阳逮着机会就拉徐清一起吃饭。她去了两趟,实在想不明白,好好一个根正苗红的男青年,怎么就跟唐僧一样念叨起来没完,说得人头皮发麻。
担心今天他又来找她,还不到午餐时间她就躲去了楼梯间。
幸好早上多买了一份三明治,还是三文鱼的口味。徐稚柳没见过生鱼片,吓得连连后退,徐清拿一次性筷子把生鱼片剃下来,想让他尝尝。
他被逼到角落,正痛苦承受,忽然听到一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