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虞侯抽出了包袱里藏着的长刀,想要威吓这些之举着棍棒的农夫,却发现没有一个人害怕。
紧接着,那个腿脚有些不便的周军虞侯,就冷冷的看了都虞侯一样。
都虞侯立刻就像是被一条毒蛇给锁住了一样,不敢动弹分毫。
章小豹冷冷一笑,“这位大郎,某家还是劝你不要乱动,关中重地,各乡里都有义从,你走不出去的。”
说完,章小豹吐气开声,八十步外,一箭射来,箭失擦着蜀国都虞侯的头顶飞过,只要再低那么几分,都虞侯就死定了。
李孝逢苦笑一声,这周国到底是个什么国家?连一个从军中退役的瘸子,都是神射手。
不过他也有应对之法,赶紧把手一拱,苦笑着说道。
“诸位误会了,某等不是什么蜀国来的奸人,而是来昭陵村寻亲的。”
既然反正要暴露一样,那么不如就两害相权取其轻,被当成过来寻亲的,总比当成奸人被打死要好。
“哼!你若是来寻亲,为何不直说?汝与从人,皆一口蜀地口音,为何在关中有亲人?再说了,这昭陵村之人都在此,你且说说谁是你血亲?”
里长冷哼一声,鄙视的看着李孝逢,连找借口都找不像。
“对啊!咱们全村之人都在这,你且说说,你是我们哪家的亲戚?”
周围的村民也一起哄笑着开口问道,只有林寅生的母亲李韩氏,听到了李孝逢的蜀地口音,脸色有些阴晴不定。
李孝逢的脸色也有些不好,因为这还牵涉到一桩李家不愿提起的难堪往事。
他父亲李昊七岁时与祖母在战乱中失散,等找到祖母时已经过了十九年,当年还是孩童的李昊已经二十六岁了。
这十九年中,李孝逢祖母一个女人在这样的乱世,没有一个男人依靠的话,根本就活不下去。
所以当年他父亲李昊派人找到祖母的时候,祖母是跑抛夫弃子,跟着长子去蜀地过富贵生活的。
毕竟那时候李昊已经是蜀国的中书舍人、翰林学士了,李母跟着去蜀中,怎么也比在关中农家受苦要强。
而且当时怕夫家阻拦,李母是半夜悄悄跑的,抛下了老实的丈夫和十岁的儿子。
这种抛夫弃子的举动,于道德上是有大瑕疵的。
李母年轻时为了过好日子和长子团聚,还能强行将这段抛在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