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灯火通明,徐遮坐在书桌后面,跟前摆着十几个死者的生前信息。
眼下看着这些纸页,徐遮便忍不住愁眉不展。
季长渊端坐在侧,细长的指尖,正在把玩挂在腰间的玉笛。
此玉笛浑身通透,且只有巴掌大小,表面泛着烛火的昏黄之色,触手生凉意。
徐遮张了张口,似乎打算和季长渊讨论什么,抬眸之际,季长渊温润的面庞,映入了他的眼帘,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冷淡气场。
徐遮瞅了瞅他手中的玉笛,忍不住调侃道“我看你还是早些回家吧,你人在这里,心思却早已飞走了,如今你和弟妹新婚不久,就让你日日早出晚归,回头弟妹该埋怨我了。”
“不会。”
季长渊缓缓一笑,指尖拂过玉笛,淡声应和“她很乖,断然不会让我为难。”
“你呀你!”
徐遮忍不住抬手指了指季长渊,笑着说“都已经成婚了,就别端着架子了,新娘子娶回家是要好好疼爱的,你可别把孤僻清高那些臭毛病带回家,和弟妹好好过日子。”
季长渊嫌弃似的捂了捂耳朵,而后站起身来,“罢了,我还是回家去吧,你一个大男人这么啰嗦,真不知道她是如何忍受下去的。”
“诶,你这人……”
季长渊踏着月色,缓缓走出了书房。
离开之际,身后传来清浅的脚步声,虽然隐蔽小心,却难逃他的注意。
不过季长渊似乎并未在意,他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腰间的玉笛,唇边扬起邪魅的笑意,而后迈着大步,离开了小院。
等到人出了门,又绕过了巷子口,隐在暗处的南霜和裴珩之也露出了身影。
裴珩之看着南霜,淡声询问“还跟吗?”
南霜看着季长渊的背影越走越远,而后若有所思的瞅了瞅自己手腕上的摄魂铃。
系在红绳上的铜铃,大多都是银白色,只有一颗与众不同,乃是黑色。
是她从灵戒内找出来的宝贝,专门查鉴妖魔。
这颗黑色的铃铛,平时不管怎么用力摇晃,它都不会发出任何声响,唯有身旁有妖魔或者鬼魅之时,才会发出声响。
其他的人,南霜之前都见过,唯有这个季长渊,是她第一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