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去年他就没否认已婚的事实,是她不见黄河不死心,也是她自欺欺人,误以为他跟以往一样,故意编谎话推开她。
难怪他不肯说妻子是谁,难怪他的朋友也不清楚,安初虞是当下炙手可热的演员,事业攀升很快,曝出结婚一事,多多少少会影响到她的演艺路,所以结婚一事瞒得很紧。
唐溪月一顿饭吃得不是滋味,原本她就在家吃过饭,不怎么饿,情绪不佳的缘故,胃口更差了。
很难管住自己的视线,不去注意对面的两人。
席筝把一碗汤羹挪到安初虞面前,温声提醒她有点烫,喝慢点。
安初虞觉得他太小题大做,当着外人的面也不好说什么,默默承受了,拿着勺子喝汤,听见裴悠悠说“出院时医生有说下次产检是什么时候吗?”
席筝一边给安初虞夹菜,一边回答妈妈的话“我都记得,到时我陪她去。”
唐溪月心里咯噔一下,手差点没拿稳筷子,抬眸直勾勾地盯着安初虞,产检的意思是说她怀孕了?
这两人……
怎么在一起的?
唐溪月都快哭了,她从上学起就跟在席筝身后,一路追着他,有时听他朋友玩笑,说你这后面多了条“尾巴”呢,怎么意思啊?未过门的媳妇儿?
唐溪月听了耳热,面上假装不在意,内心其实开心得快疯了。
那些人最爱开玩笑,每回席筝都不接话,有时闹得烦了,踹他们当中嘴巴最贱的那个人一脚,说滚一边儿去,怎么拿我寻开心都行,别拿女人开这种玩笑,没品。
人都是双标的。唐溪月听到这话,一面怪他撇清关系有点伤人,一面又觉得他跟其他男人相比光明磊落得多。
不愧是她喜欢的人。
从对爱情懵懂的时期,她的目光就追随着他,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和安初虞认识的,什么时候结的婚,还有了孩子。这些她通通不知道。
唐溪月攥着筷子,恍恍惚惚地,听见裴悠悠拿主人对待客人的礼数问她“是不是菜不合胃口?”
唐溪月唇边一抹苦笑“没有,王婶的手艺很好。”
裴悠悠八面玲珑的一个人,岂会看不出唐溪月此刻的心情,默叹一声,感情的事一方说了不算,没缘分就是没缘分。
她当初觉得儿子和安初虞是胡闹,总担心他们会散,到头来浓情蜜意,可能就是上天注定的。
唐溪月好不容易熬到结束,不愿再多待,起身告辞“时间不早,司机还在等我,我就先回去了。”
“下回有时间再家里做客。”裴悠悠依旧周到,亲自将她送出门。
唐溪月一再让她别送,匆匆坐上车,再也忍不住,大哭了起来,嘴里念叨着“怎么会这样,我以为他在跟我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