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了?”安初虞哑声问。
她记得她坐在地板上时间久了,腿麻,还有些头晕恶心,让祝翠西帮忙拉她一把,结果还没站起来就失去了意识。
席筝看着她,眼里的悔意和自责快要溢出来“对不起,虞虞,我收回那句话,我没想跟你离婚,你……能不能当做没听见?”
安初虞想起来了,昏倒之前她和席筝吵了一架,准确来说,是席筝单方面地发火,不给她解释的机会。哪怕她解释了,他也不愿意相信。
听墙角的裴悠悠目瞪口呆,她儿子提出要跟安初虞离婚?
如此一来,裴悠悠就更不敢贸然闯进去打断他们了,只听见安初虞委委屈屈地说“可是,我再三问你,是不是想和我离婚,你很坚定地说是。”
席筝听不得她用这样的语气,放低姿态,一味谴责自己“我错了,都是我口不择言,不是真心话。我爱你,所以听到你和祝翠西的话才会那么生气。你能原谅我吗?”
在外面偷听的裴悠悠心道,知道认错,知道跟老婆表白,还算有救……
“你现在不觉得我是演戏了?”安初虞牢牢地记住了他那些讽刺她的话,只是有些不解,他怎么这么快换了种态度,就因为她晕倒了?
席筝摇头“是我太笨,不怪你。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对吗?”
“你很奇怪……”安初虞偏了偏头,躺着说话喉咙很不舒服,她撑着手肘想坐起来,却被席筝抢先一步按住肩膀,不让她乱动,“医生说你需要卧床保胎,想要什么告诉我一声就好了。”
安初虞愣了一下,手肘的力道放松,重新躺回病床上,喃喃出声“你……你刚刚说什么?”
保胎?
席筝从椅子上起身,坐到床边,俯身对她说“你怀孕了。你是不是不知道?过度劳累加上受到刺激,差点流产。”
安初虞吞咽了下唾沫,不可置信地重复他的话“我怀孕了,还差点流产?”
“嗯。”
根据她怀孕的天数往前推,席筝得到的信息是她电影杀青后回bj哪几天里有的,具体哪一天不清楚。他每次都做了避孕措施,不知哪次出了纰漏。
安初虞始料未及,以至于久久没开口说话,手掌隔着被子贴在腹部,面色一点一点变得难以琢磨。
三十五岁前,她没想过要孩子。
女演员的黄金期就那么几年,她已经比别人晚了几年入行,错过了很多机会。怀胎十月到生子再到产后恢复、哺乳,至少要耽误一年半到两年,她能拍三到四部电影,能拿到更多的奖杯……
这笔账,她算得很明白。
安初虞以前就发誓,她才不会像她妈妈那样,在事业巅峰期嫁人生子。与席筝的婚姻是一场美妙的意外,到如今她也不曾后悔。可是生孩子不一样,这项计划远不在她近期的考虑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