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水怎么了……”
在带进的水珠被沸油爆溅而出的前一刹那,叶甚眼疾手快地把火熄了,死死盖上锅盖,对拿着锅铲的太师大人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你有没有常识?油比水热得多你不知道?”
“知道。”
“油都烧热了,水一遇不瞬间蒸干了?热油会随之四处飞溅的!”
阮誉托着下巴想了想“有道理。”
叶甚绝倒。
有道理有道理,合着您老啥道理都懂,就是实际操作时对不上号呗?
于是彻底放弃了现学现教的计划,转而捋袖起身,先做一遍让他观摩。
阮誉识趣地放下手上家伙,坐在一旁认真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眸中不免露出星星点点的笑意。
掂、炒、翻、煮,灶台前专注忙活的女子动作娴熟,如行云流水。她腰上系着围裙,衣袖被撩至肘间,露出匀称有力又不失细腻白皙的小臂,手腕随着动作隐隐勾勒出皮下筋骨,起伏间俱是造物者所钟。而面庞上的薄怒尚未消退,加上灶火升腾热气扑面,更映托出红艳凝香,分外可人。
不消多时,那一枝红艳将出锅装好的一碗刷的推了过去,语重心长地发话“看明白了没?”
大饱眼福的他轻笑颔首“看明白了。”
轮到叶甚围观的时候,真是奇了她的大怪了。
虽说面前男子不食人间烟火她早见怪不怪,可像这般的场面她是真没见过。
说他聪慧,他却每个环节都要指点一二,哪怕是在自己眼里再常识的细节,不指点就难以转过弯来。
说他愚笨,他只要指点一二,又能在顷刻间醒悟,继而吸取经验进入状态,决不会再犯同样的疏漏。
如此下来,她本来还想看点笑话,结果竟给他顺利做了出来。
筷箸探去拈起一块入口,味道不仅圆满,还和自己做得一模一样的味道。
叶甚古怪地打量阮誉,实在费解这到底是何奇怪的操作。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大智若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