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人一步一步来到他的面前。
“你还在这里干什么？！“
冰凉的声音，淡漠的语气。如果光听这句话，恐怕很难想到，就是发声之人将苏林从不可挽回的悲惨境地中挽救了出来。
但也正是因为这声音如此冷漠，反而让苏林一下子放松下来。
苏林感觉到自己的魂魄无比缓慢地回到了身体里，他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望向了对方。
卫生间破败肮脏，灯光更是昏黄浑浊。然而，那道光落在贺子森的脸上时候，对方却依旧俊美，高贵，凛然……
如同降临人间的天神。
“学长。”
苏林颤抖了好久，才憋出了一句笨拙的呼唤。
贺子森愈发显得不太耐烦。
“现在知道叫‘学长’了？被人带到这里来前却不知道呼救？”
贺子森双手环胸，眉头微蹙地盯着苏林，厌恶地说道。
苏林扶着墙，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
贺子森的目光落在苏林被拉扯得一片狼藉的衣衫上，眼神尖锐，近乎厌恶。
这让苏林愈发忐忑。
其实被打什么的，对于他这种人来说都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如今就是衣服被扯乱了而已，当真算不上了不起的事情。
可平日里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到了贺子森面前就不对劲了。
至少苏林就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变得不自在起来。
又弱小又磨叽，难怪贺子森会对他如此不耐烦……
苏林深吸了一口气。
再抬头时，他已经将之前所有的恐惧和不安压在了心灵深处。
出现在贺子森面前，依旧是他那个殷切又厚脸皮的小弟。